几天后的星期六,尹随心把果果送到了秦妈妈那,她外出买了点东西而后又绕到刘新蓝那看刘新蓝,刘新蓝的状态很不好,比起几天前更差了,尹随心到那的时候刘新蓝是昏睡着的,刘新蓝的大姑说刘新蓝今天清醒的时间加起来都没超过两个小时,刘新蓝的大姑说着说着,眼睛又忍不住红了起来,还有些肿,明显是刚哭过的,神情中带着害怕和无措,她问尹随心要怎么办。
尹随心是开车过来的,她当机立断让刘新蓝的大姑和她一起把刘新蓝抬到了车上,然后开车载着刘新蓝去了友谊医院。
医生给刘新蓝检查了下,而后走到走廊上和尹随心、刘新蓝的大姑说:“也就这几天的事了,你们好好陪陪病人。”
虽然知道刘新蓝是乳腺癌晚期,没多少日子可以活了,可是这会听到医生说这话尹随心还是忍不住感到诧异和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心里面像堵着一口气一般,出不来。
刘新蓝的大姑听到医生的话,抬起手捂住嘴巴,低声抽泣了起来。
尹随心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刘新蓝的大姑,她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有什么用的,这样残酷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尹随心走进病房,看见刘宁在刘新蓝病床边专心致志的画着画,画上有三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人,他爬上床,把画拿到妈妈面前,嘴里叫着,“妈妈,妈妈,你睡醒了没有啊,快来看看我画的画吧,有妈妈,有奶奶,还有我,你看看啊,看看我画的好不好,你喜不喜欢啊!”
看到这一幕,尹随心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想到了果果,果果那天晚上也画了一幅名为‘妈妈’的画送给自己,自己嫌画的不好,就一直放在抽屉里也没理,现在,尹随心真恨不得立马跑回家把那幅画拿出来,拿到裱框店裱起来,挂在床头边,每天起床之后睡觉之前都要好好的看上一看。
这是孩子送给妈妈的最真诚的礼物,对母亲来说,这也是最最珍贵的礼物。
不管刘宁怎么唤,刘新蓝却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刘宁喊到最后嗓子都有些哑了,他委屈的抬起头看向尹随心,问:“妈妈为什么不理我啊?”
尹随心抱起刘宁,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妈妈睡着了,宁宁别叫妈妈了,让妈妈睡吧。”
刘宁乖巧的点了点头,而后兴奋的拿起他画的那幅画给尹随心看,“漂亮阿姨,这是我画的画,这是妈妈,这是奶奶,这是我。”
尹随心点点头,说:“宁宁真棒,画的真好看。”
刘宁抿着小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尹随心和刘新蓝的大姑商量了一下,为防止刘新蓝再出现别的什么情况,就让刘新蓝在医院待着,别回去了,太折腾了。刘新蓝的大姑点点头,表示同意,尹随心让刘新蓝的大姑带着刘宁先回去了,晚上她来守夜,这一老一小的,实在不适合熬夜,太辛苦了。
刘新蓝的大姑看了眼坐在床边眼巴巴的瞧着妈妈的刘宁,点了点头,感激道:“辛苦你了,尹姑娘,有什么情况你就给我打电话。”
尹随心点了点头。
刘新蓝的大姑这才牵着一步三回头的刘宁离开了。
尹随心给秦稍端去了个电话,说:“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你给果果洗完澡之后记得让他早点睡觉,给他盖好被子,别让他着凉了,上床之前最好给他泡个脚。”
电话那头,秦稍端皱了皱眉,他问:“媳妇儿,出什么事了?你这些天情绪很不对劲。”
尹随心想了想,就把刘新蓝这事和秦稍端大概的说了下,末了,她说:“稍端,她可能熬不了两天了,医院这边没人不行,我得留在这。”
尹随心本来以为秦稍端会不高兴,肯定会说,刘新蓝生病、要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赶紧给我回来,却不想,电话那头,秦稍端沉默了几秒,而后问:“在哪个医院?我去找你。”
尹随心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诧异,“你要过来?”
“嗯,你一个人在外我不放心。”秦稍端的语气是那么的认真。顿了顿,他又说:“我待会把果果送到我妈那去。”
尹随心的心里缓缓淌过一阵暖流,她说:“好,我在友谊医院,住院部的三层,3013病房。”
秦稍端说:“等着我,我半小时后就到。”
挂完电话,尹随心回到病房的时候,刘新蓝醒了,尹随心坐在她床边小声的和她聊着。
当尹随心把刘宁画的那幅画拿给刘新蓝看的时候,刘新蓝双眼里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她说:“等我死了,把这幅画,烧给我吧,这样,黄泉路上,我就不孤单了。”
刘新蓝的语速很慢,声音也低得几不可闻,但尹随心却听清了她心里的痛苦,那种夹杂着欣慰的痛苦,欣慰是因为刘宁懂事,痛苦是因为她没有办法再陪着这个懂事的儿子了。
刘新蓝说:“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尹随心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最大努力去做。”
刘新蓝缓缓的说:“我想回家。就算死,我也想死在自己的家里。我前夫再薄情,但毕竟我们做了两年多的夫妻,那房子是按照我的想法装修设计的,里面的家居摆设也都是我一手布置的,那是我的家,我想回去。”
尹随心倒没想到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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