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一片清朗的夜空,这一刻变成一片暗沉沉的漆黑,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抛出一片黑布,遮住了天上的月亮。很快,明月又摆脱了黝黑的云层再度绽放光明。
一栋破旧不堪的厂房前,一位个子高大长相英俊,却衣衫褴褛酒气熏天的男人,步履蹒跚从黑暗处慢慢跑过来。当他看见摇曳的灯光下,那具仰面跌落脑浆四溢已经没有生气的尸体,发出了野兽般不可抑制的悲鸣声。他颠颠撞撞跑到尸体前,全然不顾尸体上已经干涸的血渍,将尸体抱进怀里。
他的眼泪大颗大颗跌落在那副已经没有生气的面容上,即便已经知道手中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还是固执的用粗糙污浊的手去擦拭她脸上的血渍。
眼泪将干涸的血渍晕开,像鲜红的涂料一点点不均匀的涂抹在那张苍白美丽的脸上,伴随着男人呜咽的哭声,在阴森的厂房前,显得格外的可怖。
监视器前一直盯着屏幕的付春林,眼眶有些泛红,他用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声“卡”,现场所有的人都被俞权溪极具共情力的表演所感染,没有人听见他说的那声“卡”。
付导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加重了音调:“卡。”
仿佛如梦初醒,现场所有的人从刚才凄美悲凉的画面中抽离出来,各自投入到工作中。
俞权溪抱着何瑶也的姿势迟迟未动,悲恸的情绪仍然挂在脸上,似乎还没有从角色中抽离出来。道具组准备的仿血液体与他的眼泪黏合在何瑶也的脸上,有一些难受,她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俞权溪空洞迷茫的眼睛直勾勾望着自己。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臂,对他微微一笑,安慰道:“阿溪,已经拍完了,别想了。”这也是她这部电影的最后一场戏,拍完这场戏她就杀青了。
俞权溪眨了眨视线模糊的眼睛,突然一把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他怀里的何瑶也傻眼了,朝他走过来的张全愣在了原地,旁边的工作人员都有些面面相觑,但随后都很理解的继续做自己的事。
在剧组里待的时间长了,他们见过很多优秀的演员沉浸在角色里一时间出不来的场景,刚拍完生离死别的戏,这样的举动也是情理之中的。
何瑶也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俞权溪的背,想抚平他激动的情绪。与此同时,他慢慢放开她,什么也没说,自顾自的离去。站在旁边的张全看了眼满脸斑驳的何瑶,将手里的毛巾递给她,小跑跟上俞权溪。
剧组在影棚里为何瑶也举办的简单的杀青宴上,俞权溪没有出席。当众人逐渐散去,何瑶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看见俞权溪的休息室仍亮着灯。
她敲门而入,休息室里只有俞权溪一个人,他还穿着今天最后一场戏的戏服坐在沙发上。她问:“你怎么还没回去?”
“准备了。”他想了一下,问:“明天就走了是吗?”
她点点头,“恩,付导给了我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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