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是灵敏的,当它感受到来自外界的危险时就会采取一种本能的保护防御姿势,它开始对着它喊叫,在原地跑来跑去。
它猛然停下奇异的走路姿势,转过头对着那只土狗发出啧啧声。从它圆滚滚的身体里凸起一块,像是要穿过那层厚厚的表面,但随即又消了下去。
“今天没有心情见血!”
它不是怪物而是一个人,一个你看不到面目的人,一个浑身被橡胶雨衣裹起来的男人。这个人丢下已经发出悲鸣的土狗继续他那怪异的姿势一步步朝着黑暗前进着,而这是土狗却像疯了一般从入口处窜了出去。
“动物远比人机警的多。”这个人就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一般撇着嘴笑了笑。
桥洞坐落在城市与边郊的一个铁道口处,这里基本已经废弃,偶尔有火车通过,也是专用列车,场与场之间运输材料而用。
因为雨天,桥洞的上方看不透彻,桥洞口还依稀可以从几个油漆大字上猜测出这里曾经是一处农贸集商处,也能想象当时的热闹劲,而现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发着霉味的潮湿和滑腻腻的墙壁上绿油油的苔藓,脚下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踩到的狗屎或者是坑洞,摔不死人,但多少也会让你挂上点彩。
这个人看上去很了解这里,避开那些显而易见的水塘,不会因为这里的黑暗而落入自然陷阱中。土狗携带着自己淋湿的身体再次跑了进来,这次它不再发出叫声而是默默的跟在那个人的身后。肉垫踩在地上发出很轻很轻的‘嘚嘚’声。前面的人发出哼哼,他走的更加缓慢。
一人一狗在这样的桥洞中形成一个很诡异的情景,走走停停再走走停停。沉默的可怕反而将这片黑暗显得宁静了许多。
终于在经过一片漆黑后,远处有了微弱的光线,那是一盏老式的吊灯,一个圆形的灯泡外面加了一个类似于渔夫斗笠的铁壳,不过无所谓了,能在这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有点亮光已经很值得庆幸了。
“到了!”这个人自言自语着,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因为有了亮光而感到快乐的表情,反而更是阴暗。他抖动了下,将雨衣上的水抖落在地上,跟在他身后的土狗因为没有及时躲开而被祸及,它依旧不敢吭声,委屈的低垂着头。
双手沿着墙壁摸索着,他在寻找。
借着前方微弱的光线,他找得很仔细,连墙上莫名其妙钉着的螺丝都不曾放过,只是尽管如此,他似乎并没有找到他想象中的东西,而沮丧的发出一丝叹息。
“错了吗?”
自言自语下,他不放弃的继续着。桥洞的墙面很宽也很长,土狗仰着头,用它圆圆的双眼瞪着这个人,深褐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折射出金光。
手指就跟他的体型一样粗,骨节很大,这不是一双好看的手,土狗歪着头,随后退后了两步,躲进了另一边墙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