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虞霏看了看图案,说道:“这就是一只普通的玉虎,应该是千年前的皇室墓葬品,价值在三千两到五千两银子之间,我也看不出它有什么别的意义。”
欧阳啸叹了口气,薛虞霏说的是和朱县令完全一致,可没一点有用的信息,这件事,越来越麻烦了。
仍是那个火急火燎的差役,仍是没有敲门就闯进了薛虞霏的房间,仍是被一掌拍出,然后道歉。
欧阳啸走了出来,问道:“怎么每次都是你来找我,而且你怎么每次都不长脑子呢?这回又出什么事了?”差役道:大大大大大事不好了!”石凌飞递过来一杯茶,然后说:“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差役喝下了茶水,渐渐平静下来,继续说道:“王…王员外死了!”欧阳啸和石凌飞齐声惊呼道:“什么?死了?”差役道:“啊,是,今天上午您把翡翠老虎给他,刚一到家就倒地不起,家人看时,却已经气绝身亡,大人已经前往,命属下来通知笑捕头。”
石凌飞看了看木立的欧阳啸,也没有说话,这件事果然不是一件单纯的盗窃案那么简单!
三人立刻赶往命案现场,本来薛虞霏也要去,但欧阳啸不想让她卷入进来,就找借口推脱掉了,薛虞霏也知道他的心意,只好作罢。
差役带着欧阳啸和石凌飞来到了命案的现场,石凌飞看到王员外的尸体,蹲了下来,但见死者嘴唇面部都变成了紫黑色,指甲变得乌青,石凌飞又掀开了他的眼皮,只见他双眼瞳仁之中,赫然有两枚钢针,凶手不仅以剧毒杀死了他,还残忍地毁去了他的眼睛,可谓狠毒至极!
欧阳啸见了朱县令,问道:“看出是中的什么毒吗?”朱县令道:“应该是断肠散。”石凌飞站起来,冷冷说道:“不!是蓝珊瑚!”朱县令也不是江湖文盲,惊讶道:“这么说,人是盲目剑客宋光明所杀的了?”欧阳啸道:“却也未必,蓝珊瑚虽然是宋光明的独门剧毒,但也可以借给别人使用,而且,如果我是宋光明的话,杀了人以后就不会呆在现场,而不离开。”
欧阳啸话音一落,石凌飞立刻从人群上空飞出,落在一个人的身后扣住了他的肩膀。
这是一个灰衣老者,五寸长黑中带白的头发自然散开,蒙着眼,背上一把无鞘的黑剑,看起来还有些驼背。
欧阳啸和朱县令走了过去,朱县令道:“阁下便是宋光明宋老前辈?”老者捋着胡须道:“前辈不敢当,草民乃是奉我家公子之命来取一件东西,若有得罪县令大人之处,还忘见谅!”朱县令笑道:“看来你不是真瞎子。”宋光明道:“哦?何以见得?”朱县令道:“你若真的目不视物,又如何判断出本县的身份?”
宋光明微微一笑,说道:“大人脚步沉稳,内功丝毫不在欧阳捕头之下,大人说话之时故作疑态,称呼草民为阁下,虽然确有尊重之意,但是语气之中,却有着一种轻慢无理之意,最关键的是大人刚才是坐着的,因为石神医制住了草民,才起身同欧阳捕头前来,能在命案现场端坐不动,又能有如此深厚的内功的,除了你朱县令,又能有谁?”
这短短的几句话,将石凌飞、欧阳啸和朱县令全部说得愣住,难道这宋光明真的能通过声音辨别出人的身份吗?宋光明似乎知道了众人的疑惑,苦笑道:“草民这双眼瞎得久了,要是没点绝活,又如何能在这弱肉强食的江湖中生存下去?请大人莫要吃惊才好。”欧阳啸道:“我有些奇怪,就算你能通过那些特征辨认出朱县令,那么你又是怎么辨认出我师弟石凌飞和我呢?”宋光明道:“石神医适才所用的轻功是少林寺的燕子腿,而出手攻击我时所用的乃是龙爪手,加之神医背上铁伞破风的声音与一般兵器不同,是以猜出,至于欧阳捕头,说来惭愧,老朽并未能识出,只是感觉到朱县令旁边有一位高人,顺口胡诹而已,不想果是笑捕头,幸会幸会。”
欧阳啸道:“不敢,此次请前辈暂留此地,确是有事相求。”石凌飞将龙爪手从盲目剑客的肩膀移开,宋光明冷笑道:“此处人多眼杂,不知县令大人可否能容草民到县衙一叙。”
朱县令笑道:“是本县失察,前辈请!”
石凌飞刚要去扶宋光明,宋光明却抢先一步,像平常人一样向县衙走去,石凌飞吃了一惊,万没想到这瞎子竟连走路也不需要人扶,更不需要借助什么工具,可怕,太可怕了。
欧阳啸倒没有什么表现,回头看了看王员外的尸体,微微笑了笑,举步走出,他刚才连同石凌飞朱县令和宋光明聊了那么半天,目的就是给真正的凶手一个毁灭证据的时间,现在看来,他果然忍不住出了手,丁寅不是杨胜,那又会是谁?
朱少爷不想让欧阳啸查下去,是因为怕伤到那个人,可是那个人究竟是谁,难道是…
欧阳啸急忙摇摇头:“怎么可能呢!那天她明明是和我一起见到的丁寅!”
朱县令命人将尸体带走,自己也乘轿离开,确实没有人,包括石凌飞、朱县令和欧阳啸在内,都没有在王员外身上找出那只翡翠老虎,这也就是说,那只翡翠老虎是被人抢先带走了,拿走玉虎的人和杀死王员外的人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同样,朱县令的心里也没有答案,不过几人心里都相信同一件事:玉虎并不在吕家的人手里!
可是,他们又为什么要把宋光明带到县衙呢?
朱县令回到县衙,带着欧阳啸、宋光明、石凌飞三人进了后堂,吩咐下人倒好了茶,宋光明的手在桌子上摸索着,找不到茶杯的位置,石凌飞就坐在他旁边,顺手将茶杯推到了宋光明的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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