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婉看了邱老半晌,才说道:“《伤寒论》里有说,白虎汤治阳明府热之圣药也。其实是因为外邪炽盛,势若燎原,胃中津液枯涸,所以用石膏之辛寒以祛外感之邪,知母之凉润以滋内耗之阴。”
邱老却不以为意,这些他自然知道,但白虎汤的原方,也没有3两石膏这么重。
“邱老,你忽视了石膏的另一个效果。”夏小婉上辈子浸淫中医将近二十载,当然对各种药效了如指掌,她的下巴稍稍上扬,自信的说道:“我用白虎汤,还有一个原因是,当时我的病,已经开始影响中焦。吃不下饭,哪怕是粥,也是生生的咽下去,且干呕,显然热已入胃。而石膏质重,知母味苦。苦降和重坠相并,下行之力很快,除热更快。不用甘草和粳米,是因为胃气上逆,根本就用不着担心下行之力太快,无法完全消除胃腑中的热。还要用半夏、竹茹两味药降逆。这几味药,缺一不可。”
“倘若生石膏用得少,除了寒性达不到力度,解不了热之外。也没法取重坠这个药性。”
夏小婉娓娓道来,邱老却听得目瞪口呆,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夏小婉在给另外的病人诊断得出的结果,开了这么一个药方。而他也根本挑不出这个药方的任何辩证漏洞。
当时夏小婉可是高烧,极为影响大脑意识,竟对自己的病情了如指掌,还能如此果断的开出适合自己病情的药方,实在是让邱老佩服不已。
要知道,这一行里有句话叫“医不自医”,其实就是因为自己生病的情况下,很难客观的判断出自己的病情,从而对症下药。
“所以,我开出的药方,可以适用于任何人。至于生石膏的多少,虽说要根据人的体质,或是年龄,病情等来调整。但大体来说,是可以加大石膏的用量。”最后,夏小婉说出结论。
邱老想反驳夏小婉,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夏小婉说得实在是太有道理。中医里讲究君臣佐使,夏小婉不管是替换白虎汤原处方中的药,还是大胆的增加生石膏的剂量,都没有离开君臣佐使的范围,且对药性的了解熟练至极,连他都甘拜下风。
虽然这次无异于打他的脸,但听着夏小婉的分析,却觉得酣畅淋漓,心中激动万分。如果生石膏能如此用,无异于是中医界的一大改革。
谁说中医不能快速治疗疾病,人家一副药,七个小时就把高烧给退了,至于那什么感冒,人自身就有免疫系统,只要不发烧,自身都能好起来。
邱老虽然激动,却也没有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毕竟夏小婉是重病中,万一是因为夏小婉烧得太糊涂,胡乱说加多生石膏,也没有这个可能。
哪怕夏小婉现在还能分析得头头是道,他没有反驳的理由。但为了以防万一,邱老还是说道:“咱们做医生的,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有句话叫医不自医,你还没从医学院毕业,又高烧,怎么能这么冷静的给自己诊治?”
听到邱老的问题,夏小婉愣神了一瞬。
上一世的记忆仍旧刻骨铭心。
当初那种情况下,张家被囚禁的人,哪个没有受过酷刑。孩子太小不懂医术,却成了威胁会医术的大人的工具。
四婶家的三儿子,才九岁,就因为四婶和四叔宁死不口述医稿,那些禽兽竟然当着四婶和四叔的面,用滚烫的开水把那孩子活活烫死。四婶当场就疯了,四叔也一头撞死。
更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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