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窈在没重生以前,一心只想离邢越那个恶魔远一些。
用前世她的话来说,没有什么比邢越更混蛋不讲理甚至可以说……完全不是个人。
许窈从来都知道邢越是可怕的,他可以轻轻松松把自己的亲哥哥赶出家门,然后痞帅地看向她:“看,送你来的人都已经走了,以后就乖乖跟着我吧。”
若说跟着邢越有什么不好的话,那就是体力经常不济。
她记得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她总是要被人抓起来狠狠折磨一顿,而且是不分时间不分地点。
后来别墅里添了几个佣人,这样的情况才逐渐收敛了不少。
许窈不是没想过跑,可是她跑到哪儿,他就追到哪儿,简直跟一块狗皮膏药一样。
后来有人告诉她可以带她离开那儿,她差点就要乐翻天,但……好巧不巧得就挂在半路上了。
许窈一睁眼,就是她那位刚正不阿一脸正相的亲生母亲,说起来她这位母亲也是命苦,从小就穷,好不容易嫁了个城里老公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老公没过几年还死了。
“窈窈,要听话啊。”
“今天领奖学金,得注意仪表。”
难得的是这些话许窈在高二那年也听过了。
“妈,我……”杨继莲打断她的话,“啰嗦什么,时间不早了,赶紧上路。”
许窈觉得现在比拿奖学金更重要的事情就是随便找几个庙里烧香,保佑她今生能够富贵荣华貌美如花。
当她来到一中的时候,却依旧那般熟悉。
“冉冉,我们换个位置。”许窈跟后面的人说道,上一辈子就是因为跟她颁奖的人是邢越的哥哥邢斓,正是她命苦,牵扯进了两个兄弟的争斗,被邢斓送给邢越当棋子。
许窈站定了位置,遥想当年甄嬛传中滴血认亲那回女主知道奸夫不是果郡王的时候,是否也是这样呼了一口气。
如今是九月的天气,天气还有些热,人群中还有些推搡,许窈貌貌似似地听见有位三好学生的绶带丢了,有些骚动,许窈倒是愣了愣,上一辈子没有这样的事啊。
说不定邢斓也不来了。
许窈规规矩矩地上前去,递过来那一个大红包包,阳光微烁,那只手在红色的映衬下非常漂亮。
指节分明,劲瘦白皙。
许窈想,那群中年老师是万万没有这样白皙的手的,莫非能是个女老师。
许窈微微抬头,那张脸落入她的眼睛。
她身体上瞬间冰冷,几乎整个人要晕厥过去。
她做梦都要梦到这样的一张脸,听闻气息便能浑身颤抖。
邢越。
那年许窈十七岁,又遇到了那个能扭曲她命运的人,终于没能求一次从轻发落。
许窈也记不得接下来是怎么样的,她只记得浑身冰冷,有人还送她到医务室,给她喂了一些药一些水,许窈总算缓慢地回过神来。
“刚刚那位同学在吗?”
这是什么的声音,许窈手里的针都差点晃了晃。
在无数次她挣扎的夜晚里,那个人用一双锐利的眸子看着她,她浑身发麻,他心满意足,一声一声叫着她的名字:窈窈……
许窈针都拔了,往外硬跑。
却被一道声音叫住,几乎是条件反射,她即刻就停住了。
她听见那人对她说:
“许同学,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