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每当白苏试图提出离开的想法时,裴琛总会拿出些勾得他食指大动的美食,再加上他自己心里也不坚定,就这么一拖再拖的,又住了下来,只是因为曾经发现过那些了不得的东西,到底是多了几份戒心。
这天下午,白琪突然打来电话,说是相约白苏谈谈,白苏犹豫不决。
听到这边默了半晌,白琪也知道他的顾虑,接着说道:“我前几天接了一部戏,马上就要进组,明天上午的飞机,戏份挺重,这一走没个三五个月的回不来,有些事不说清楚了,我心里不踏实。”
到底是自己的亲哥哥,以往相依为命的情分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再者说白琪约见的地点是一家咖啡店,想来大庭广众之下也出不了什么事,于是就同意了。
他到的时候,白琪已经点好咖啡,桌子上还有一碟白苏喜欢吃的芒果布丁,淡青色碎花桌布,净白瓷的小碟,还有奶黄色的布丁,场景温馨宜人,只可惜坐在一旁的青年脸色不大好,本该是鲜活朝气的面孔上如今布满疲惫,眼底盛满倦意和忧伤。
白苏坐下,垂首看着面前的桌子,上面摆放的咖啡和甜点都是他喜欢的,以往白琪若是在拍戏之余想起给他带一块,白苏必定开心不已,现在看着却没了什么胃口。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白苏到底还是把这句话问出来了,他不是不怨的,他没有想到全然信赖的哥哥竟然对他做出那种事,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感觉实在太痛苦,像是一根毒刺,狠狠戳到他的心上。
白琪的脸色一白,连粉底和腮红都遮不住,他狼狈地垂下头去,躲避过少年探究的视线。
白苏慢慢收回视线,“哥,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很小的时候,妈妈刚去世,陌生人上门讨债,把家里能搬的东西都搬走了,亲戚嫌我们累赘谁也不肯收留,那时候,有个阿婆劝你把我扔到孤儿院去,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捏着咖啡勺的手死死捏紧,想起以往那些艰苦岁月,白琪眼神也不禁有些恍惚,微微启唇,吐露出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话语,喃喃道:“他是我弟弟,我就是饿死自己,也不能把他给扔掉。”
同一句话,回忆起来和亲耳听到的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白苏不觉怔然,心里默默叹息,怪不得即使白琪进入娱乐圈后脾气越来越大,对弟弟越来越漠然,原主也没生出一点怨怼。白琪对他有养育之恩,名为兄弟,可实际上和父子也没什么差别了,原主记忆中有一件事记得特别清楚,那就是白琪被娱乐公司签下的那晚,在贫民窟般的出租屋里,白琪抱着他喜极而泣,一个劲地说以后再也不会让他饿肚子,他会努力赚钱让两人过上好日子。
事实上,白琪确实说到做到了,从他正式进入娱乐圈开始,兄弟俩逐渐过上以往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住进温暖干净的房子,吃着营养可口的饭菜,而这一切,又是白琪牺牲了多少才换来的呢?
白苏眼睛渐渐湿润了,“那个时候,我们活得那么辛苦,你都没有抛弃我,为什么现在反而不要我了呢?”
白琪的胸腔剧烈起伏着,脸上的表情迅速变换,有悲伤有不甘,有愧疚也有愤怒,扭曲着五官问道:“你以外我不想对你好吗?如果不疼你的话,当初睡桥洞捡垃圾的时候,我又何必为了给你找一口吃的,被人揍得满身是伤?是,你是我弟弟,我要疼你宠你!妈妈走的时候都不忘叮嘱我照顾你!可是凭什么好定西都是你的,凭什么我就要活得像一条狗似的,抛弃自尊陪吃□□!而你却能享受着我的成功,永远干干净净!对,你高贵纯洁阳春白雪,我就下贱到让人恶心,捧着一颗真心巴巴地赶上去还被人弃如敝履!”
原来,原来他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越来越讨厌我每天视而不见?
青年眼中含着□□裸的恶意,浓烈到让人心惊,白苏胸口密密麻麻的疼,半敛眼眸,避过白琪的视线,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些话。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暖暖的洒落一地,穿着白衬衣的少年沐浴在阳关中,半隐半现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忧愁,整个人美好的像一幅画,白琪看着看着,眼睛突然一酸,失神地喃喃道:“你以为我愿意那样做吗?如果不是没办法,谁愿意把自己弟弟推到心上人的床上?”
这句话说完之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两人相对静坐,默然无语。
半晌之后,白琪的电话响了一下,他看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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