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卓云呢?沈卓云会再回来找他,就已经证明了自己对于沈卓云的全部猜测。
秦默之于沈卓云更像是一种毒品,毒瘾早已深入骨髓无法割舍。沈卓云就像是一个瘾君子,对于他的渴求永无止境,并且会一次比一次贪婪,一次比一次需求的更多。而秦默生来性冷,沈卓云想要的回应,迟早有一天,会想给也给不出来,如果到了那一天——秦默根本不想去思考自己那时的结局。
沈卓云是特殊的,秦默很确定这一点,可是这个特殊的人,永远留在特殊的回忆里,又有什么不好?
就如同金岳霖为林徽因终身不娶,未必是等待,可能只是因为有一段足够缅怀的回忆,可以抵得过一切触得到摸得着的朝朝暮暮。而他与沈卓云,相识于患难之时,相知于最落魄的岁月,最终也有了一个足够惊心动魄的逃离,可以说是有过同生共死,有过相知相伴,那么为什么不能把这些都留在回忆中,而让沈卓云的偏执和自己的冷淡毁了这一切呢?
年少时的秦默曾经为沈卓云对自己的不信任而感到不平,六年前他能够说出“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的面前。”也是因为一时的愤慨,他许以秦默伴侣的身份,却并没有给秦默站在他身边的位置。
而现在的秦默,却无比庆幸当初沈卓云的离开,如果不是他暂时的放手,秦默永远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清晰的知道,自己跟沈卓云,从本质上就是难以共存的两个人。
秦默说完这句话,就听到沈卓云在自己耳边的笑声,里面包含着连秦默也听不出的意味。
沈卓云的右手一点点摸索到秦默的腕表上,只用单手就把他的腕表拆卸下来,然后身子同秦默稍稍拉开一段距离,在他的眼前,从腕表屏幕中央缓缓施力,直到整个腕表破碎。
“现在你跑不掉了。”
这样的距离之下,秦默能清晰地看到沈卓云那略显疯狂的眼神,眼底冷色的火焰正一点一点吞噬掉整个瞳孔。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意,竟然就这样直接抱起了被捆得跟粽子一样的秦默,直接走出门去。
秦默呆愣愣地看着他,直到对方已经把他抱下了楼,塞进了车子里,才惊觉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秦默变了,沈卓云也变了。
秦默已经不是当初混混沌沌就能被骗走的冷清少年了,可沈卓云也不再像那时一样无力,只能用哄骗的手段来得到想要的人。秦默的拒绝,就像拧开了一把大门的钥匙,把沈卓云六年来所有的压制着的渴望和疯狂都解放出来。
自己再一次失算了。
秦默在车上,忽略掉身上的束缚,看着身侧人熟悉的长相,做了最后一次努力:“这样有意思么?”
沈卓云偏头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秦默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必需的,沈卓云,你为什么不肯同时放过我们两个呢人?”
沈卓云居然像是认真思考了之后,才缓缓回答他:“是对于你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必需的。秦默,对于我来说,世界上只有你而已。”
秦默在得到这个回答的一瞬间就知道,这并不是一种变相的情话,而是沈卓云这个疯子真正的想法。
车子缓缓地行驶着,秦默放弃跟沈卓云交流,只盯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模糊风景,试图判断方向。
腕表被沈卓云毁了,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向外联络,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沈卓云想,说不定真的可以关自己一辈子。
秦默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不向这方面想了,他只能趁着现在防患于未然。
眼前忽然一黑,秦默感受到了眼皮上温暖的触感,随之而来的就是腰上一紧,自己整个人都被搬到了对方的大腿上。
“不要看。”沈卓云的声音像是在乞求,可他的行为却是强迫性地剥夺了秦默的视觉。秦默越狱的本事像是给沈卓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甚至担心这飞快掠过的风景能帮助秦默逃离他的身边。
他能不能关秦默一辈子,他还没有考虑。
但是他知道不能让秦默逃走。
视觉被剥夺的时候,触觉就会变得异常敏感。
秦默能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沈卓云纳入了湿热的口腔,之后有什么湿热温软的东西正一次又一次舔舐着自己的耳根,湿润的触觉一直延伸到脖颈处,然后就传来了微微的刺痛。
沈卓云一定是属狗的。
秦默皱了眉,眼前黑暗的感觉一点都不好,甚至车辆轻微震动时那躯体的摩擦都让他感觉别扭:“沈卓云,你是想犯非法拘禁罪么?”
沈卓云回答:“我只想跟你通|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