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委托的律师,那么他们这些年算计绸缪的财产立刻就会落回我手里。”
“他们如果沉不住气,大概在我这次训期结束就会把我送到某家精神病院?或者直接把我灭口?总之,这里弄不死我,他们不会放任我一直呆在这里享清福的。”
秦默抿紧了嘴唇,感到自己胸口压了什么一样沉重,他从未想过沈卓云居然是因为这样而被送进来的。
“我们可以逃出去的。”秦默说。
“我知道,”沈卓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我能不能逃出去,就靠你了。”
沈卓云从进来之后口风一直很严,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些半句,可是现在,他正把自己的秘密明明白白摊在一个人面前——来换取对方的信任。
秦默天性中就带着戒备,而想卸除他的所有防备,只能一点一点来换取他的信任。
秦默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看起来再老成也只是个孩子,想做到这点并不难。
而他沈卓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对了,沈卓云”秦默忽然想起来。“起来,换药。”
沈卓云似乎是愣了一下,无声地勾起一个笑容:“好。”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肚子上还有条拉链,需要换药。
秦默想起身时才发现,沈卓云一直握着自己的手没有放开。
“松手。”秦默有些窘迫,两个大老爷们一直这么牵着叫什么事。挣了几下,居然还没挣脱。
“松手了你就没影了,我现在就是个瞎子。”沈卓云笑嘻嘻耍赖。
“去你妈的,我也是瞎子。”秦默在沈卓云面前越来越随意,连爆粗口都信手拈来。“别磨叽,我给你换药。”
“那你不走。”
“不走不走。”秦默随口回答,开始怀疑沈卓云是不是脑子也被郭大胖给打坏了。
沈卓云松了手,勾出一个笑来。
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走。
我记住了。
沈卓云双腿大咧咧地敞开着,秦默半跪在他两腿间,极近的距离,却还是连他的脸都看不到。
这时才觉得没了视觉简直要命,面对面却根本找不准沈卓云伤在哪,一路从沈卓脖子往下摸,终于确定了肚子中间凸起的一块是缠绕的纱布,又双手环着沈卓云去后腰找纱布的一端。
简直像在拥抱一样。
沈卓云感受着秦默在自己身上的动作:如果这样一辈子都伤着躺在这个仓库里也不错,至少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秦默把之前的纱布扔到一边,上药时因为摸不准位置,就把药粉倒纱布上了,飞快地把纱布按在沈卓云小腹上,利落的缠了几圈。因为没有剪刀,最后打结的时候,秦默把脸凑到沈卓云伤口前,把纱布咬断的。
沈卓云心头像是有根狗尾巴草在撩拨一样,直发痒。
这情况,小孩子根本把持不住好么?
“沈卓云,出去了我请你吃面。”秦默把药换完,没有动,蹲在原地半晌才说话,声音有点干涩。“我们家楼下有一家面馆,红油牛肉面是一绝。”
“好。”
“你来我们家玩吧。”
“好。”
“沈卓云……”
“嗯?”
“我一定能带你出去。”
沈卓云没有笑,认认真真的回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