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们最近的一次见面就是在百里古道的西戎驿站内,当时一个是衣衫褴褛的阶下囚,一个是伪装潜行的下人,模样都好不到哪里去。
但今日,钟撰玉因还在孝期,自然是怎么素怎么来,但拉巴德娜就不一样了,太子新得的侧妃,听闻连太子妃都被她压了一头。
此时她是穿金戴银,身边跟着八名训练有素的奴仆,一身红裳映得山边的枫叶都要黯然失色。
于是拉巴德娜反应过来后,就“噗嗤”得笑开了:“原来是钟撰玉啊,我说呢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钟撰玉不愿理她,侧身就要避开给她让路,却不料拉巴德娜不依不饶,厉声质问道:“大胆,见到太子侧妃还不下跪行礼?”
这是被找事了啊。
钟撰玉眉尾一挑,安慰着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行动一点都没迟缓得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草民见过太子侧妃。”
沉默。
拉巴德娜没想到钟撰玉这么干脆,这倒显得自己仗势凌人了。
钟撰玉跪了一会,周围渐渐有百姓好奇得看过来,见拉巴德娜没有叫起,便低声道:“不知太子侧妃可能让草民起来回话?若是传出去恐怕对您的名声不好。”
“起…起吧。”拉巴德娜这才反应过来,叫了起后,满眼稀奇地看着面前站如青松的女子:“你不是一向很嚣张吗?怎么今日这么乖了。”
“回贵人的话,昔日那是仗着有贝川公主与我爹爹,今日他们两人都不在,草民自然是要低调些了。”
钟撰玉这么大大方方地承认,又是在拉巴德娜不能理解的范围之内,只见她面上一片空白,表情纠结的不知该怎么接话,于是她换了个话题:“那你为什么不去参加我的婚宴!”
这话倒是在兴师问罪,但钟撰玉一掀眼皮,看见她微微嘟着的嘴巴,便知她似乎是委屈了。
她委屈什么?
钟撰玉不能理解。
自己与她向来不对付,她的婚宴与自己有何干系?
钟撰玉这样想的,面上也并无遮掩之意,拉巴德娜一看她的眼神,诡异得理解到了她的意思,顿时心里冒火,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抽出了腰间的鞭子朝钟撰玉抽去。
钟撰玉愿意下跪行礼,不过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但这回眼看那鞭子不留情面的要抽到自己身上了,那肯定是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她可不想莫名其妙挨一顿打。
鞭子直直得打下来,抽到地上溅起一阵尘土,吓得跟在拉巴德娜身后的奴仆连忙上前劝阻。
但是没用的。
钟撰玉冷眼看着,她与拉巴德娜交锋多次了,知道她是一个一旦上头就停不下来的人。
果然,拉巴德娜气势汹汹得推开那些奴仆,扬着鞭子再次朝自己而来。
真是白天不能说能,晚上不能说鬼。
钟撰玉轻松的躲开她的攻势,心里后悔刚才就不应该说她的名字。
鞭子在空气中发出爆破声,一次次的告诉着拉巴德娜自己又没有打中钟撰玉,气得她本就一般的鞭法逐渐变的毫无章法起来。
“啪。”
打中人了,但不是钟撰玉。
两人抬眼看去,只见那鞭子打在来人的胳膊上,不厚的布料被直接抽开,将下面白嫩的肌肤打得皮开肉绽。
而钟撰玉看清那人的样貌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