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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撰玉连忙喊来许温良,许温良过来一看,又用手背探了探贺裕的额头,安慰道:“没事,吐出来了就说明毒排出来了!”
钟撰玉这下才安了心,看着目光呆滞还有些回过不来神的贺裕,伸出手在他眼前轻轻晃动了一下:“贺裕?”
感受到有影子在自己的眼前晃动,贺裕才聚焦了视线,呆呆地看向钟撰玉,混乱的思绪渐渐回笼:“郡主……”
一出声,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十足,听着比远在百里古道的大丙还要粗糙,且喉咙仿佛刀割了一般,才说了两个字就又干又疼。
“给他倒点水喝!”
许温良吩咐完,秦白瑞便在钟撰玉要去倒水之前将水杯递到了他的嘴边:“大兄弟,你快喝吧。我跟你说人要是想喝水啊,这就稳了,你以后肯定没事儿,多跟着我一起吃肉练武,很快这身子骨就会很硬朗。”
“咳咳咳……”
贺裕就着秦白瑞的手就喝,听了秦白瑞的话一下子呛到,又费了老大的劲坐起上半身,咳嗽的不停。
“秦公子,还是让奴婢来吧。”
春和听到动静,一瘸一拐地进来,夺过秦白瑞手中的水杯,无奈地给贺裕拍背顺气:“这伺候人的活,还是奴婢做着顺手。”
“多谢春和。”
喝了水又咳了气,贺裕说话总算顺畅起来,只是气息不稳,看的出气虚的厉害。
“贺军师不谢,你还是省着点力气跟小姐说话吧。”
小姐?
贺裕的目光又看了看钟撰玉,才发现她的穿着不如之前来的精致,房间的布置也不是北望城的风格,不由一愣:“郡主你这边,出什么事了?”
钟撰玉沉默不语,秦白瑞也闭紧了嘴巴,朝着贺裕使眼色,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许温良到底是活了那么多岁的人,察言观色的本领也是一等一的,于是便扬言要告退,将房间留给他们。
钟撰玉也不留,扬声吩咐折月与鸿爪伺候好他,便由着秦白瑞将门关上。
此时已经是月上柳梢的时间,适才一直都是许温良在房内忙活,还没有点上蜡烛,此时秦白瑞将门一关,屋内一下子就变的昏暗起来。
春和起身识趣的去找出蜡烛与火折子一一点上,钟撰玉便占了她的位置,红着眼睛问道:“贺军师,我…我爹…通北山谷那场仗,钟家军是跟谁打?”
贺裕眼中闪过一丝压抑,不解:“郡主你不知道吗?王爷没有跟你说?”
“我…我爹他……”钟撰玉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了爹爹牺牲的阴影,但此时她却嘴唇发抖,怎么都说不出那个字来。
“钟家军在通北山谷全军覆没了。”秦白瑞一手放在钟撰玉的肩上安抚,帮她说出她未完的话:“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贺裕在看见钟撰玉的神情时,心中已经猜到了答案,此时心中的猜想被秦白瑞证实,一时悲愤得跌靠在床上,张开了嘴巴大喘气,一副要顺不过气的样子。
秦白瑞见状连忙上前按压他的人中,嘴上说个不停:“大兄弟哎,我们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你救回来,你可别一下子过去了哎,你就算过去了也得先把对方给说出来吧,不然你死了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可能是秦白瑞说话太气人,没过几息贺裕就平复下来,只是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添颓废之色。
“郡主,是卫靖军!”
钟撰玉猛的抬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卫靖军…太子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