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索杰点了点头,面上辨不出喜怒,只接着问道:“那你当街遇刺是哪日?”
“这我记不得了。”钟撰玉皱着眉头,努力在脑海里搜刮信息:“只记得北望城百姓开始忙着春耕了。”
周索杰又点了点头:“那你有何证据指控傅正维?”
“怎么就是我指控……”钟撰玉话说一半,对上周索杰毫无波澜的眼神,若有所感,于是话锋一转,接到:“傅正维与北夷小部落首领达德勾结,这是整个北望城都知道的事。”
“不错,达德此时还在我御史台狱里关着呢。”孙乐平接话道,脸上依旧笑眯眯的。
周索杰看了孙乐平一眼,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
钟撰玉一愣,有些不明白这大理寺少卿想让自己唱什么戏,就算是想让自己搭戏,事先也没跟自己通气啊,这让她怎么接?
“然后……”
钟撰玉看着周索杰依旧没有内容的双眼,艰难的开口,眼神看向旁边还是笑眯眯的孙乐平,似乎从这万年不变的眼神中看见了鼓励,于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傅正维与北夷给勾结,还使人放火烧了镇北将军府与秦府——秦府就是骠骑将军秦义中的住处。”
说到这里,钟撰玉适时一顿,见他们面上没有异动,便继续说下去:“后来他想要诛杀钟家军的事情败露,还让手下人直接放了北夷军进城,还好北望城百姓与我们是一条心才没让他们奸计得逞……”
两人还是没有反应,钟撰玉心中思虑,又看了一眼孙乐平的鼓励目光,壮着胆子说道:“他傅正维与北夷勾结已是事实,若不是我钟家军运气好反杀了回去,他如今说不定已经与北夷攻打下我大渝更多土地了!”
“好!”
周索杰双手一拍,“嚯”地站起身,气势凌人地对着傅正维发问:“傅正维你可认罪?”
原是想要听这个。
钟撰玉抹了一把额头不存在的汗,心中腹诽,您要想听这早说啊,把我整的那么紧张图啥啊!
傅正维在一旁听地恹恹的,见终于到了最后的环节,连忙承认:“认罪,我认罪。”
语气中似还有些迫不及待。
“既是这样,那此案就是了了吧?”
孙乐平也站起来问向周索杰,不知是不是钟撰玉的错觉,总觉得那张脸上的笑容更加真挚了几分,连嘴角的弧度都高了。
不过孙乐平没有给钟撰玉探究仔细的时间,等周索杰一点头,就拿着适才还捧在周索杰手里的口供,摇着脑袋走了。
周索杰还是没有表情,只是深深的弯腰行礼,以示自己对孙乐平的尊重,待孙乐平的脚步声走远,才直起身子,看向钟撰玉:“钟姑娘,我送你出去。”
“周大人等等。”
钟撰玉一个箭步挡在周索杰的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周大人,我想探视一个人。”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周索杰递上一张银票,面额在上,隐隐约约看到上面“五百两”的字。
周索杰不动声色的将银票收拢在袖中,问道:“不知钟姑娘想探视哪一位?”
“秦白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