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灵魂才得以来到这个古代。
原主的母亲,当时已经快要临盆,因为担心女儿,再加上腹中怀的是双生子,所以难产,最后她拼劲九牛二虎之力生下了孩子,却双双都是死胎,她自己也因为生产伤了身子,连月子都没出就撒手人寰了。
而原主母亲临死之际,交代傅卿和的两件事情,其一是好好保管着玉佩,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离四房远远的。
傅卿和现在是无父无母的孤女,这四房的人,难辞其咎。
傅卿和拜见了四夫人,见她盯着自己的眼神奇怪中透着几分不善,傅卿和不由紧紧握住了拳头。
见过几位婶婶,又与几位姐妹见了,傅卿和这才回到太夫人赵氏身边坐下,而太夫人右手边的那位穿大红色衣衫的少女,正是自己的二堂姐,傅卿娇。
她看着傅卿和个子高挑,一双眼睛明亮有神,上身穿着的海棠红折枝牡丹纹葛云稠褙子,底下配了墨绿色绣玉簪花暗地织金褶裙,衬得她整个人如好花含萼,似明珠出胎,竟然将一身大红裙裳的自己都比了下去,她不由恶狠狠地瞪了傅卿和一眼。
傅卿和倒不惧怕她,只装作没有看见,那傅卿娇眉头皱的更深,要不是碍于太夫人在侧,她估计就要跳起来了。
太夫人拉着傅卿和话了几句家常,就道:“这天也不早了,眼瞅着就到了摆饭的时候,我原想留你在这里用饭,但想着你刚回来,好多事情都不习惯,等日后你熟悉了再留你吧,横竖你以后在家有的是时间。”
傅卿和起身道了谢,其他几位夫人小姐趁机起身告辞,太夫人也不留,一群人鱼贯而出。
她初来,自然要给别人让步,所以就落在最后面。各色裙裾如水波一般在她眼前荡起阵阵涟漪,还有好闻的脂粉香味,直传到傅卿和的鼻中。
暗香浮动,裙裾蹁跹间,她突然想起来,好像少了一个人。
出了太夫人的正房,傅卿和这才发现金乌已经西坠,夕阳的余晖下让这座院落都笼罩在金色之中,傅卿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的心情却压抑了。
想到来时杜妈妈的试探,她不由觉得自己实在是被动,就像上了案板的鱼肉,只有任人窄割的份。可是,她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问题来了不可怕,只要迎难而上就是。
怕的是,那问题便是藏在暗处的箭,谁也不知道它会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射向自己。
怀着满腹的心事,傅卿和走上了抄手游廊,刚出月洞门,就见二姐傅卿娇正满脸怒色地瞪着自己。
虽然不知道这怒气从来而来,但是傅卿和也能感觉到傅卿娇身上那浓浓的攻击性。
果然,她人离这位二姐还有几步之遥,她就指着傅卿和骂了起来:“别以为回到侯府你就能回到从前,现在你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再不是侯府最尊贵的小姐了。如今,武定侯是我父亲,我母亲也是侯府的当家主妇,你这克父克母克兄弟的扫把星,休想再骑到我头上来。”
原先傅卿和的父亲是武定侯世子,她自然是侯府最尊贵的小姐,平日里享受的自然是众星捧月的待遇,但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流水一般送到她的面前。
而当时而二老爷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庶子,头上的继母赵氏也不曾将他放在眼中,他自己也不上劲,文不成武不就,连恩荫的路子都走不上,一家子就指望着侯府公中的月例银子,日子自然过得紧巴巴。
所以当时的二小姐傅卿娇对于这位堂妹,自然是异常羡慕嫉妒恨的,现在情况倒了过来,傅卿和成为无父无母无兄弟的孤女,而傅卿娇则摇身成了武定侯的嫡次女,傅家最最尊贵的小姐,所以,她倒傅卿和面前耀武扬威来了。
虽然是耀武扬威,这从二小姐的语气中来看,她竟然是气急败坏的多,居高临下的少,这真是令人称奇。
见傅卿和不答话,傅卿娇还以为她怕了,便讽刺道:“三年不见,你变老实了很多嘛,这样正好,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还有,你今天坐的那个位置,是我姐姐的,以后,你不许坐那里。”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话:“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想的,居然让你坐姐姐的位置,她也不怕你克了她!”
说完,她“哼”了一声如骄傲地孔雀一般抬着下巴走了。
只留下傅卿和在原地紧紧握了拳头,这二房一家好不让人省心,先是做母亲的跑到庄子上找傅卿和麻烦,今天又给了傅卿和一个下马威,好好的出去行医,竟然被她讲成了毁坏傅家名声之事,现在她的女儿又跑到自己面前大放厥词,一口一个“扫把星”、“克死人”,这二房母女未免也欺人太甚。
不过她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自己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罢了,又是初来乍到,所以,她讲的那些污言秽语自己只能听着,却不能把她怎么样。她所依仗的,不过是她父母的势罢了。
一个嘴利无脑,当着一众妯娌侄女的面与一个晚辈过不去;一个眼高于顶,张嘴闭嘴就是刻薄之词,毫无大家闺秀的品格,二房这对母女,果然都是一样的心胸狭窄,鼠肚鸡肠,真真是应了不是一人不进一家门这句古话。
就算傅卿和好脾气,可连番这样被人挑衅,心头的火也有些压不住,她不由暗暗骂了一声斗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