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的一席话让满殿的大臣一时鸦雀无声,敢怒不敢言,说到底,还是那一句官大一级压死人、县官不如现管的话起了作用。
现在站出来争议的大臣,大多都是官职并不高的各部主事以及、给事中和御使,这些人官职不高,可是嗓门却是大,每次廷议吵得不可开交的往往就是这些人。
真正的大佬是不会轻易表态的,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一般都会保持沉默,因为他们要说的话自然会有他们的门生故吏们去说,他们要争取的东西也自然有这些人为他去争取,他们开了口,就意味着是撕破了最后一层的脸皮,除非想和别人不死不休,不然断不会如此鲁莽。
而这些冲刺在前的言官、给事中们或许凛然无惧于皇权,可是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怕吏部,尤其是这吏部清吏司主事杨辰,几乎掌握了他们的命运,每年的京察,清吏司总要找几个冤大头出来开刀,得罪了他,等于是和自己过不去。
就这么一句话,所有的争议都压了下去,杨辰显得有些得意,虽然他这主事只能算是提线木偶,真正裁决官员去留的问题根本轮不到他来拍板,可是只要这官还在身上,权威却还是体现了出来。[]士子风流322
嘉靖见状,心里已是勃然大怒,只是这时候,他又不能发火,只得将目光转移到了徐谦的身上,意思不言自明,老兄,你快出马吧,你再不出马,朕只能偃旗息鼓了。
徐谦感受到了嘉靖的目光,心知这个时候不站出来火上添油是不成了。
他沉『吟』片刻。才站出班来道:“杨大人的话,下官有些听不明白。”
这个开场白很是稀松平常,一点新意都没有,况且徐谦出来说话也早就在杨辰等人的意料之中,杨辰看了『毛』纪一眼,『毛』纪『潮』他暗暗点头,意思自然明白,这是鼓励杨辰和徐谦打擂台。
杨辰精神一震,旋即道:“徐编撰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还请赐告。”
双方交谈的口吻和用词都还算融洽,仿佛老友对谈。
徐谦客客气气地道:“大人方才说倭寇只是疥癣之患,不足挂齿,朝廷平倭只是大动干戈,得不偿失。是有人别有用心是吗?”
杨辰点头,正气凛然地道:“正是如此。”
徐谦冷笑道:“那么是谁别有用心,大人不妨直言。”
杨辰道:“但凡是支持平倭之人都是别有用心。”
徐谦步步紧『逼』道:“好一个但凡是支持平倭之人,那么下官敢问,假若是倡议平倭之人呢?倡议平倭之人也是别有用心吗?”
杨辰呆了一下,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谦中气十足道:“倡议平倭的乃是当今天子,杨大人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说天子别有用心。下官敢问大人,陛下别有什么用心,还请赐告!”
杨辰怒了,徐谦分明在和他玩文字游戏。他毫不犹豫地道:“强词夺理!”
虽然可以当面反驳皇帝,可是当面骂皇帝又另外一回事,便是杨辰,也绝不敢承认。
徐谦笑了。道:“杨大人说强词夺理,如此说来。可是因为大人方才说的有人别有用心是强词夺理吗?说起来,这确实是强词夺理,江南数省饱受倭患之苦,现在天子要平倭,有志之士尽皆极力赞成,现在却有人奢谈什么别有用心,这话儿不是强词夺理又是什么?敢问大人家乡在哪里,又是什么籍贯?”
杨辰一时无语,冷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与人争辩,大忌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徐谦深谙此道,话锋一转,叹口气道:“大人既然不说,那么下官说说也是无妨,下官乃是浙江钱塘人口,浙江乃是大邑,倭寇虽然猖獗,倒是没有大规模的倭寇袭击,还算安定,可是下官在钱塘,对倭寇的暴行多有耳闻,他们以外岛为基地,隔三差五便在沿海各处登陆,所过之处烧杀劫掠,大人听说过倭寇怎样杀人的吗?”
杨辰无语,他自然不知道,其实也不太想知道。[]士子风流322
偏偏徐谦非要他知道不可,徐谦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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