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是抱着苏晨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又完全无济于事。她起身想去别家问问有没有车,走出去几步,才发现太远了,实在太远,来不及的。她急得直跺脚,重新走回那家借车,人家已经把大门关上了。她在门外用力地捶门,只有铁门哐哐哐地响。
她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苏醉快绝望了,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刹车声。她惊喜地回头看过去。
魏堰晟的车子在离她们三米开外的地方停住,他远远看到这边的情况,也已经变了脸色。车子停下,他急忙下了车,什么也没问,跑过来一把抱起苏晨,对苏醉说:“快,上车。”
苏醉还没来得及反应,本能地点点头,跟着上了车。
虽然魏堰晟有定位系统,知道苏醉的位置,但过来之前还是抓了周越优来带路。
周越优也被现在的情况吓住了,下车后便愣愣地站在那儿。
苏醉没理会她,直接绕过她,上了后座,把苏晨从魏堰晟手里接过来,紧紧地搂在怀里。
魏堰晟坐上驾驶座,熟练地迅速单手倒车,边把手机递过来,“救护车叫了吗?”
“叫了。”
“确认一下路线,我们去汇合。”
魏堰晟的声音平稳踏实,带点安抚作用,苏醉总算从极度恐慌中恢复了一点意识。
救护车在中途和魏堰晟汇合。苏醉他们直接腾上救护车去医院。
到医院前,魏堰晟已经打通关系,有人在医院门口等着了。
给苏晨做手术的是这家医院最有急救经验的医生团队。
手术并没有持续多久,主治医生从里面出来,“是……魏先生吧?患者失血过多,脏器功能衰竭,再加上胆囊破裂,多器官受损……”
苏醉摇头,“我听不懂,这些我都听不懂。我妹妹呢?”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医生遗憾地朝他们摇摇头,错身走过去。
苏醉茫然地看着医生的背影,又茫然地看向魏堰晟,半天都没什么反应。
魏堰晟察觉到异常,皱了皱眉,伸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你冷静点。”
苏醉被他一抱,才回过魂来,她身上的力气像是被迅速抽干了一样,根本站不住,要不是魏堰晟抱着她,她已经坐在地上了。
她仰着脖子,挂在魏堰晟身上,有气无力地呢喃:“什么情况?苏晨,苏晨才十八岁,她才十八岁……她马上就高考了……她正在全力备考,我连一天课都不舍得她漏……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以后不再给我惹麻烦了……她一点都没给我惹麻烦……她还没来得及跟我说句别的,她怎么能死?她是我的命啊!”
有护士经过,同情地看着这边。
她们在医院工作,见惯了生离死别,可依旧能感觉到当这种事情发生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苏醉之前来回走动没穿鞋,脚底、脚背都大面积擦伤割伤,严重的地方需要缝合。魏堰晟算是半强制性地让她配合医生做了治疗,并且让她在病床上坐着,不准下床。
苏父和沈佳佳过来时,魏堰晟去处理苏晨的事情,苏醉正呆呆地坐在病床上出神。
苏父走进来就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苏醉侧头看了他们一眼,没理会。
苏父又走近几步,用力扯了扯她的被子,质问:“那些是你的仇家吧?怎么找上苏晨了?”
苏醉坐得笔直,身体一动不动,只嘴巴张开了一条缝,“关你屁事。”
苏父气得直喘气。后头的沈佳佳指着苏醉说:“你爸一听说苏晨出事了,就急匆匆地赶过来,还不关他的事?你倒是看看你自己,少奶奶似的坐在这儿,我看是不关你的事吧?你妹妹现在是死了,你知不知道啊?你连点反应都没有?冷不冷血?”她呸了一声,说:“我就说有报应吧,怎么没报在你头上呢。”
苏醉随手扯起手边的手机,猛地掷在地上,“滚!”
沈佳佳吓了一跳,拉着苏父的手臂往后退,嘴上却不饶人,“凶什么凶?要不是你非得把苏晨接到b市来,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吗?还不是你害死苏晨的。”
苏醉浑身震了一下。
魏堰晟此时恰好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医护人员,和几个刚刚从b市赶过来的助理秘书。
他先看了眼床上的苏醉,见苏醉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又目光锐利地扫向沈佳佳。
沈佳佳对这眼神,比对苏醉刚刚发火还要害怕,怯怯地往苏父背后躲。
魏堰晟收回视线,又看向苏父,语气冷漠地说:“你好,我是苏醉的丈夫,我姓魏,苏醉不太舒服,以后有什么事情,请你们直接找我。”他向阿杰示意,“请两位长辈去休息室休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