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和妈妈一块回家,家里跟遭贼一样,乱的不行,如今的秦心是很勤快的,并没有不干活的毛病,帮着一块收拾了。
母女俩在捡碎碗筷的时候,都有些无奈的笑起来。
见证一场灾难,于有些人是毁灭,于有些人可能是新生。
人类总是要经历过刻骨的痛和恐惧才会幡然醒悟。
秦心记得上辈子莫家拆迁是有些问题,但是她当时并不在现场,只是道听途说,不过后来也没有掀起什么大浪,不知道最终结果是什么,只是听到有人说某人为了钱不要命,贪心不足,最终害了自己。
流传的版本是这样的,所以秦心并没有太上心,而这辈子亲眼看到这个场景,还是非常震撼,看热闹的人说,*的是化工厂的老工人,舍不得搬,被拆迁的人逼的拿汽油恐吓,没有想到结果真烧了。
上辈子也出问题了,不过那时候是老爷子出面,手段更凌厉,没有人这么折腾,直接让这老工人摔断腿,给搬了出去,后来被病痛磨死了,老工人没有子女,补偿款不了了之。
这辈子这件事是莫怀云出面处理,莫怀云是有手段,可是她不太关心这下面的小事,结果就造成了这样惨烈的悲剧。
秦心心有余悸的是,她觉得害怕,她的蝴蝶小翅膀一扇,并不一定都是美好的改变,她上辈子并没有听过自*焚的事情。
她希望通过努力改变自己,她发现她对很多事其实是无能为力的。
柳爱平帮女儿房间的杯子床单拆了重洗了,晚上母女俩睡一个房间。
秦心走进妈妈的房间,总觉得有烧东西的味道,只能安慰自己是心理想太多了,看到那画面有阴影,实际上床底下有一片没有燃烧干净的纸张,上面还有一些字迹:毗迦婪驮,呭翥b,伽淦醃,値栨貒炮眵鹊南袷侵溆镆话恪?br>
长大后秦心很少跟母亲睡。
柳爱平睡眠浅,半夜总会惊醒,怕惊着孩子,也不敢跟孩子一块睡。
秦心重新回来,其实也已经一个人习惯了,想亲近母亲,但是也很难一起睡觉那种撒娇可爱。
秦心以前一直比较叛逆的,柳爱平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如果真闹着要一块睡,反而会把柳爱平吓到。
今晚,算是比较特殊,母女两睡了一个被窝。
不过明显是比较尴尬睡不着的,秦心脑海里都很少这个画面,说实话,她小时候跟父亲比较亲,女孩肖父,她每天宁愿腻着父亲,老爸一回家她就屁颠颠的跑去抱大腿,老妈在她印象里就是做好吃的,跟父亲反而是更亲昵,这也是为毛父亲走后,她一下子从乖巧柔软的小姑娘叛逆成炸毛的刺猬的缘故。
而柳爱平在丈夫死后最初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极其不负责任的,幸好秦华还算靠谱,不过再靠谱也只是一个小孩子,没有多大能耐,秦心就变成那副德性,小孩子叛逆起来狗都嫌,家长再没有耐心板正,就不知道长成啥样了。
柳爱平的床还比较大是双人床,她感觉到女儿没有睡着,她也睡不着,其实平日这个时候她都打坐的,她也不敢在客厅打坐,感觉怪怪的,都是一个人在屋子里,睡前打坐一两个小时,才能安心入睡,不会失眠了。
女儿不在身边的时候,她也想的紧,可是女儿在身边了,她又想跑出去打坐了,而且她呼吸都不敢大声,别扭的很,关键是柳爱平发现她不知道跟女儿说什么了。
说白天的事?白天那火烧的,她想起来就害怕,不敢再说,女儿还小一定更害怕。
说堂兄一家的事,柳爱平想起来李秋凤的诅咒,现在还心里在抖,她不愿意提起这事。
想问问女儿放假两个月过的怎么样,可是想起来女儿说天不亮就起床干活了,柳爱平也不知道怎么问,她居然完全不知道这两月女儿到底做什么了,电话是有打来,可是她也没有细问,她忽然回想起来这半年自己似乎很忙碌,忙碌到顾不上儿女,可是真要说忙碌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沉默是很尴尬的,秦心也没有想到自己跟妈妈睡觉,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最终还是柳爱平先开口问道:“你跟祝军那孩子怎么样了?”
毕竟是订婚了,从母亲的角度来说这事也是很匆忙的,柳爱平虽然见过祝军还是父母,可是毕竟不是同一个阶层的环境,当时就想着自己病了,万一哪一天忽然离开,孩子没人照顾,可是现在这么久,自己也还好好的,又觉得匆忙了,这孩子嫁人,不门当户对,一定会比较尴尬。
柳爱平心里是有些尴尬的,寡妇带孩子闲话多,其实她不反对,也是觉得女儿这样,无论嫁给什么人,要有闲话都是有的,就是家里条件不好的人,也不一定就善良,说不定闲话更多,反正都有闲话,不如选个条件好的。
看祝军那小伙子为人很实诚,他父亲比较严肃,母亲也不像是挑剔的,柳爱平相对比较放心,对方父母双全,教养也好,看着比自己靠谱一些,希望闺女以后会有好日子过。
“他挺好的……妈,你跟爸爸是怎么认识的?”说起祝军,秦心似乎觉得安心起来,在秦心眼里,祝军就是她的阳光,很暖和很贴心。
秦心忍不住问了爸爸以前的事情,这是父亲死后,秦心不敢开口的话题,问了秦心就后悔了。
柳爱平沉默了一会,果然没有说,只是伸手替秦心掖掖被角开口道:“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柳爱平关了灯,平躺着,她其实想侧着身子睡,可是身子一侧,被子就会空出一部分,空空的,感觉不好,怕凉着女儿,这天气白天热,晚上已经有些凉意了,但是平躺着她睡不着。
秦心也睡不着,扭来扭去的,不过毕竟是白天受了惊吓,挨着母亲,好歹是睡了过去。
柳爱平不敢动荡,直到听到女儿呼吸慢慢的平稳绵长才侧头去看女儿,窗帘没有拉严实,窗外就是小区的路灯,虽然不太亮,但是余光还是能看清楚人,尤其是在黑暗中适应了,也觉得没有什么。
侧头看着女儿的面孔,一双眼紧闭着,都觉得漂亮狭长,柳爱平盯着她的脸看,心里有些怪异,女儿越长越好了,儿子跟自己还有依稀的像,女儿却是像极了丈夫家的人,柳爱平想起来,当初公公油尽灯枯躺在床上断气的模样,脸庞却还是好看的,想到那个画面,她有点抖,忍不住又开始在心里默念经文,念着念着就想到了之前别人给介绍的往生教的谷先生,他念经念的特别好听,总是能让人平和身心,这样想着,柳爱平也睡了过去。
天亮秦心醒来的时候,妈妈已经起来了。
她习惯的起床去跑了几圈,没有敢去英华,只是绕着小区跑了几圈,回来,家里已经有妈妈准备的早餐了,不过昨天碗筷基本都摔了,没用碗装,直接在塑料盒里。
柳爱平一大早去了店里,回头给女儿带了早饭,现在又去补眠了,秦心轻轻推开老妈的卧室,见她睡着了,她就出门了。
秦心今天要去干爸那里,之前说好了给找一个经纪人的,秦心很没有自觉,其实对干爸也有点尴尬,总觉得他对自己的好,受之有愧。
不过说了很久,总是要去,自己不会别的,既然选择走这条路,也不能像上辈子那样三心两意,一定要踏踏实实的走下去。
……
梁弘毅靠在44层的巨大玻璃墙跟前,手里拿着个酒杯,里面只有一点点红酒,他还不停的晃啊晃的,晃的人眼晕。
他是被林天意请来的,天林集团的老大,两人有点交情,林天意是个老好人,不过请他来的却是为了他哥哥的干女儿。
这年头,这干女儿已经有点变味了。
不过之前倒是有听过,是正经认干亲,双方长辈都来的,不是那种酒桌上叫出来的。
盐城是个比较复杂的城市,一方面沿海经济发展的非常迅速,另一方面又死死的保留着一些老规矩。
老规矩很多,比如认干亲,比如4,在盐城,带4的楼都不好卖,一般人都不愿意买,逢4就改成3+或者5-,而天林集团却是把办公楼设在了44楼,没有改数字,说明其实天林集团的老大并不迷信,而不迷信却认了一个干女儿,那就是真喜欢那孩子。
林天意只有一个女儿,林天水干脆没有结婚,只有一个干女儿,虽说两人还年轻还不用考虑接班人的事情,但是感觉也怪怪的。
梁弘毅捧红了朱琳,朱琳嫁入豪门选择了息影,他也一度给自己放了长假,吊儿郎当的像是无业游民,这期间有很多公司找过他,但是他都拒绝了,如果是要捧红一个半红不红的人,或者捧出第二个朱琳,梁弘毅觉得腻了。
他这段时间过的很颓废,哪怕此刻在一个巨大的会议室里,他也如同在夜总会一般,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摇晃着酒杯,穿着大红色的衬衫,上面的三颗扣子都是敞开的,依稀可以看到胸肌,和胸前的那点红,脸上却是满满的络腮胡子,太久没剃了,不过却一点没有让他看起来丑陋,反而有一种颓废的美感,像是一个艺术家一般。
他不像个经纪人,神态和模样都不像是居于幕后的人,那样子更像是银座排前十的牛郎一般,虽然可以撕扯开衣服跟你谈心。
他摇晃着酒杯,一双脚无拘束的放到了会议桌子上,脚上是一双纯白色的小牛皮鞋,很干净很新,至少看起来比他脸干净。
朱琳也是十八岁出道,二十二岁,四年,梁弘毅用四年时间把朱琳捧成华夏家喻户晓的大明星,顶级一线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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