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品味也是够独特的。
庞煜祁眼底幽暗,声音平静:“我虽生于太尉府,但却在军营中长大,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打挖工事,自然对这些物件有所了解。”
晁昊:“……”
这是赤裸裸的炫耀,说他养尊处优,不干人事。就不能暗带机锋。
丰钧:“早听闻庞家家教十分严谨,如今听到庞小将军如此说,不由让人钦佩。”
庞煜祁:“吴王过奖了,庞家一直遵循组训。庞家子孙一个不能懈怠,早已经烙印在庞家子孙的骨子里,成为一种戒不掉的习惯。”
晁昊看了丰钧一眼,还算有良心,知道替他解围。
庞煜祁看着只顾走路,似是没有听见他们谈话的沐妧,他最大的优势,便是文圣贤皇后的玉佩,是大游人。
晁昊似是无意道:“庞太尉家的祖训举世皆知,且被许多人家奉为宗旨,不过好像庞小伯爵是个例外。”
庞煜祁面色阴沉,庞小伯爵——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庞煜明,母家是四大异姓王之一的斐家的庶女,颇有姿色才智。
庞家已是烈火亨油之家,并不需要锦上添花。
皇上对异姓王的猜忌,明眼人一看便知,又岂会自找烦恼?
一个大意,则会连累整个家族。
世间男子,大多多情。
父亲侠骨柔肠,敬重母亲,但骨子里仍有男人的劣根性。
裴文心有意接触,父亲无意动心,很快掉进一个精心设计的温柔陷阱中。
爷爷得知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庞小伯爵已经三个月了。
而裴文心的的身份也暴露了,但庞家做事向来有理有据,从未做过始乱终弃的事情。
父亲那时已在朝中为官,朝廷中事又岂会不知?自觉闯了大祸,于爷爷门前跪了一宿,说是自觉会承担所有的事情,不会拖累家族。
爷爷将调查的一切资料摔在父亲的面上,父亲见了,深觉受了奇耻大辱。
父亲自小熟读兵法,四书五经,于后宅之中的那点龌龊之事,也并非不了解,但自负极高,没想到会这样栽到一个女子手中。
裴文心被一顶小轿抬了进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妾室,安分守己了一段时间,等庞煜明出生后,父亲的后院之中再无一个孩子出世。
裴文心也是一个有手段的人,回家哭诉多遍,又做出谦顺卑恭的模样,哄骗了所有人,所以当圣旨来临时,大家都被大的措手不及,便是爷爷也不列外。
庞煜明是庶子,但却是伯爵,这在庞家是特例的存在,皇上会应裴王所求,未必没有对庞家的猜疑。
庞煜明自小便很聪慧,自身武艺也高,但从未接触过庞家军,也未接触过庞家的核心。
不知是自暴自弃,还是另有他法,变得整日游手好闲,与京都中的一干纨绔子弟混上了。
裴文心又怎会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只要他庞煜祁在庞家一天,她的儿子便无出头的一天,争夺之战从她决定引诱父亲的那一刻便注定了。
此次亦然,爷爷若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庞家便真会四分五裂了。
庞煜祁回神,看着晁昊:“韩王有所不知煜明自小顽略,并不喜欢舞刀弄枪,爷爷和父亲劝说了多次,仍是屡教不改,都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