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成商,自己的父亲,他们好像好久没有交流了。卓凌晚向来敬畏自己的父亲,马上接起了电话,有些不安地出声:“爸。”
“凌晚啊,你可算开机了,是爸对不起你,凌晚啊,你现在在哪里,我们好好谈谈,好好谈谈可不可以?”卓成商的语气里充满祈求,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卓凌晚愣了一下:“爸,我们要谈什么?”
“凌晚,爸爸向你道歉,是爸做错了,我知道你很生气,但爸也是没有办法。凌晚,你能原谅爸爸吗?”
“原谅?爸爸您究竟做了什么事?”
她本是疑惑才问出来,那头的卓成商已经吓得魂都失了一大半:“凌晚,你真是恨我了吗?我知道,我该死!可是,凌远和你一起出了车祸,就那么死了,我一时接受不了,你能理解一个失去儿子的父亲的无奈和惊恐吗?”
“我和卓凌远一起出了车祸?”父亲是不是疯了?她不就是卓凌远吗?她什么时候出过车祸,她只是整个容
“是爸不对,把凌远的身份强加给你,还说你是变性人,是爸错了,爸不是人”
头脑,突然轰一声炸开,无数碎片冲撞在一起,很多片断一阵乱闪,她的身子重重地晃了一下,差点倒下!
指,已经颤抖。
“到底到底”话没有问出口,凌乱的声音已经响在耳边。
“你不是卓凌远!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是谁,是谁!你绝对不是卓凌远,绝对不是!”
“处事方法,长相、气质,性格,跟以前都不同!如果不是你叫卓伯父父亲,我一定会以为你是另外一个人。”
“小姐,您的这两份样本与这个样本都没有血缘关系。”
“哈哈哈哈,卓凌晚,我们两个可怜虫!”
“你这是怀孕了。”
“啊——”她尖厉地叫了起来,将手机狠狠地甩了出去,整个人无法控制地在屋子里一阵乱撞,满面满面的惊颤,有如遇到了厉鬼!
郁靳弈刚好从外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到脸色都在泛白。他冲过来,将卓凌晚拦下,搂在怀里,低声呼唤:“凌晚,凌晚”
卓凌晚看到他,毫不隐藏眼里的恐惧,伸手抓紧了他:“郁靳弈,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未等到郁靳弈的回应,她的身子一软,再次晕了过去。
卓凌晚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鱼,浮游在巨大的鱼缸里。她的面前摆着一块巨大的屏幕,屏幕里放着一部电影。
电影里的人孤零零地从陌生的地方醒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从哪里来,都经历了什么,只能看到满目的苍白和额头上裹着的纱布。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冲了进来,女人满面愤怒,她以为她要打自己。最后,那个男人先开了腔,叫她:“凌远。”
从那天起,她知道自己叫卓凌远,为了爱一个男人而变了性。她在半个月后见到了那个男人,男人的脸庞俊美,但她却
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曾经爱过他,她失忆了。
大家说,他们曾是最好的兄弟。
父亲说,他叫曲子桓,她以后的丈夫。
她懵懂地点头,认为既然为了他变性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她一定是很爱很爱他的。她努力地对他好,讨好他,而他,却在最爱的女人堕胎的那晚对她发出了无情的嘶吼:“你的幼稚毁了我们三个人,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从来不认识你!”
他们还顺利地结了婚,他却几乎不归家,留给她一个冷冰冰的卧房和一个百般挑剔的婆婆
后面的情节渐渐凌乱,无数哭的,笑着,悲的,喜的脸庞在眼前飞舞,她蓦然睁开了眼。
“凌晚。”面前,坐着的是郁靳弈,放大的脸上有无尽的愁绪。郁靳弈,尊贵的存在,从来不会显露这样的表情。她的心口微微泛疼,有些不忍见到这样的他,思绪却飘向了另一件事:“你,都知道了?”
“你,想起来了?”郁靳弈的表情变得痛苦,好久才试探着问出来。
卓凌晚了然:“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如果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带她来这里,对之前的事闭口不谈?连她怀孕这件事他都不肯讲。
郁靳弈伸手握上了她的指:“凌晚,你受委屈了。”
眼泪,就这样滚了下来,毫不受控制。
她,确实受委屈了。她也是车祸的受害者,为什么要独自背负所有的责任!她受尽了本不该她受的委屈,三年来几乎不敢抬头,对于卓成商和余文致更是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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