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能倒霉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白华伤本就没怎么好,这会儿四处奔波,渐渐体力不支,挣扎之中,被打下了悬崖。
某位嫌弃别人碍事的书童,正在帮深更半夜地挑着灯处理事务的太子殿下研磨墨水呢。
“阿修啊。”太子忽然停下手中动作,“你心不在焉的啊。”
名为阿修的书童缓过神来,动作也变得利落了起来。
“阿修是在想一个问题,不知道太子殿下能否分一点神,为阿修解答。”阿修眼里深沉,道。
“问。”太子没有抬眸,大概是真的比较忙。
“阿修想问,人到底在什么时候,在没有苦衷的情况下,会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呢?”
太子顿了顿笔,声音有点凉嗖嗖的:“这便是你年纪小,不懂很多世故了。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只能说明,权衡起来,亲近的人在他心里,在某个固定的时段,没有他自己在意的某样东西重要。”
“他更在意的,可以是自己的利益,可以是金钱、权力、地位、名声,简单来说,他最爱他自己。”
阿修若有所思,又盯着一处发呆了。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专心研墨。”太子吩咐道。
阿修没再说话,抓紧办事。
阿修这几天都比较忙,忙着帮太子整理东西,皇上那里有些东西也渐渐交由太子殿下处理了。
本来是宋公公负责来回送的,只是宋公公年岁大了,经不起这样一日多次地来回跑,阿修年轻,身子骨硬朗,干这等差事自然要比宋公公更合适些。
李觉深未有沉湎于对养子天吻的缅怀中,这是大臣们比较乐意看到的。
阿修常常观察皇上的行为,也未见他对他宠爱的南湖王有什么伤怀的举动。
快速调整好心态,应是一位明君的必修之事吧。
一日,阿修如同往常一样,在皇上和太子的书房之中,相互奔走。
他在皇上的书房外,听到了李觉深和宋公公的谈话。
“陛下,老臣也有些想念南湖小王爷了。”
“唉,只怪他生在帝王之家吧。虽然朕一直以来只不过都在利用姬桔和天吻那孩子,
但是时日久了,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可成就大业的人,那个不是薄情寡幸。”
阿修的脚步停了,他仔仔细细听着他们说的话。在说到皇上只是利用姬桔和天吻的时候,他唇角扯了扯。
“本来,朕只是想,让他在流云山的时候,就让柳江山想想办法,毁掉天吻的隐格的,可是柳江山也拿他的隐格没有办法,这也怪不得朕了。”
“陛下……唉。”
阿修听不下去了,他已经懂了些,不敢相信的……一切。
也许他的内心应该再挣扎一下,也许他可以再怀疑一下自己的判断。
可是他真的骗不过自己了。
“谁在外面?”
李觉深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修抬了脚步,进了书房。
他满眼泪光,轻轻地、无力地道:“父皇。你为何,为何要伙同太子哥哥和柳掌门害我?为何一定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