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唇一笑。
“好看哎,”行侠者看他笑了,说,“你小子笑起来绝了,以后肯定也是个好看的,风华绝代的美人也望尘莫及!”
“不敢当,不敢当,阁下谬赞。”
“害,你尽学这些!”
小干净拉了个鬼脸,吐舌头,神情得意。
两人打打闹闹生活的这段时间里,还真是挺美好的时光。
白华观他相貌,和如今沈戏的容颜很有些相似,只不过沈戏的脸要比小干净成熟凌厉多了。
这就是沈戏小时候吧。
那他们所在,是沈戏的记忆吧。
行侠者叼着狗尾巴草,身边的宝剑陷在柔软的草里,暖风是温柔的,人也都是温柔的。
这日他二人在林中闲散地散步,忽然小干净看到他的宝剑,说了句:“你这把剑是好剑,这么多年也没损坏,锃亮。就是,缺个剑灵啥的。”
“剑灵?”行侠者笑了,“你都知道这个了。”
“废话,我都多大了。”小干净白了他一眼,“我瞧着这剑还眼馋呢,实在不行,让我当剑灵去呗。”
“小孩子瞎掰掰什么,”行侠者忽然有些不自在,言语少走得严肃了起来,“剑灵?想都不要想!”
“为啥?”小干净一脸天真,歪了头去看他,不太明白,剑灵怎么了?说书人口里的侠士有奇兵,奇兵皆有灵寄于其中,与其共生同死,想着便帅炸了。
行侠者又恢复了平时里的懒散样子:“那玩意危险得很,你这小身板呢,经不住折腾。”
“为啥?”小干净好奇心快爆了。
行侠者不答,翘着腿抖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干净终是没得到个满意答复。
也许那时的沈戏不知道剑灵到底是什么,只是,白华和甘酒对此却再清楚不过。
所谓剑灵,都是自愿的,成为剑灵,与剑一体,剑亡人亡,所付出的代价是很高的,个中更是复杂,不过,相同的地方是,他们必须撑过生死大关,否则神形俱灭算浅,终日苦痛缠身、生不如死才更教人惧怖。
当然,这些小干净都是不懂的,他那时,只是单是好奇和觉得威风。
后来,行侠者去办了一件很难办的事——他是这么对小干净说的。他却把剑留给了小干净,小干净忽然觉得很不安说:“你带着去。”
行侠者咬了咬牙齿:“不行。由它护你。”
说罢他将剑推给小干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干净的视线。
小干净很害怕,就像行侠者对他说过的,他是被捡来的,可是他不在意的,如果他当时如同现在一般大,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受呢——离开的人好像不会再回来了,那种感觉。
不该不该,他会好好的。
小干净摇晃着脑袋,要把那满脑子的不安思绪都摇尽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的夜里。
可是,行侠者这一次去办事,没有像往常一样叼着狗尾巴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