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她最大的仇人洛茜儿已经死了,还有阿飞,她发誓要保护他的,怎么就能死了呢!她不能死……不能死!
洛非纭就坐在手术室门口的休息椅上,垂着头一动不动,路过的护士都盯着这个气质高贵的男子,毕竟气质如此独特的人让人想不侧目都难。
“阿飞少爷,水已经不热了”。陶惠摸了摸水杯,温温的,刚刚好。
江如飞抿了抿干燥的唇畔,端起水杯便往嘴边送,但是一不小心,水杯“噼啪”一声就掉到了地上,杯子四分五裂,水愠了一地,溅到了裤腿上。
愣了愣,江如飞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弯腰打算把玻璃渣子捡起来,但手指刚刚碰上玻璃便刺了个口子,在白皙的手指上露出一颗血珠来。
“哎呦,我的少爷啊,这可不是你干的活,怎么还把手给弄伤了呢”?陶惠赶紧把愣住的江如飞拉起来,又找出医药箱给伤口消毒包扎。
江如飞蹙眉,目光紧紧的盯着手指,不知为何,从今天早上开始,他的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底毛茸茸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要失去了般。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是心儿,对,心儿,江如飞猛的推开面前的陶惠,一把扯开手指上包的圆滚滚的纱布,飞快的向外冲了出去。
“少爷,你去哪里呀,手上的伤还没包扎好呢”?陶惠在后边焦急的喊道。
但是回答她的却是少年消失的背影。
从出租车上下来,又往上走了几步,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花圈以及吊唁的话,江如飞知道,今天是洛茜儿的葬礼,大门口站了几个身着黑衣的保镖,对着没一个从洛家别墅出来的人深深一鞠躬。
江如飞走近了两步,恰巧一对夫妇从洛家别墅里走出来,与江如飞擦肩而过,两人说的话也被江如飞听了去。
“没想到这洛夫人这么狠,啧啧,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虎毒还不食子呢”。美妇人撇着嘴,脸上都是对慕容连思的鄙夷与不屑。
男人应和着,“可不是嘛,都是自己亲生的,怎么偏心的这么过,竟然下毒谋害自己的亲生女儿,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呢”。
两人说着话渐渐走远,江如飞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上午的阳光剧烈而又灼人,穿透云层,那光芒只透人心底最深处,却带不来光明,有的,只是黑暗。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下毒、谋害,说的是心儿吗?
“喂,小孩子,你在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其中一个黑衣人看到江如飞愣在那里便厉声喝道。
今天是个比较敏感的日子,二小姐又刚刚出了事,他们可得做好自己的保卫工作。
江如飞敛了眼底的煞气,再抬眸间,面容俊秀,气息纯净,一看就是个惹人疼惜的孩子,“叔叔,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呀”。
黑衣人走过来,看到了男孩一双漂亮的眼睛,幽深的仿佛千年古潭,看着看着就想要把人给吸进去,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美丽的梦里。
“这里是洛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赶紧回家找你的爸爸妈妈去吧”。
江如飞勾唇轻笑,看起来纯净又美好,眼底一闪而逝一抹怪异,很好,没刚才那么凶了。
“洛家二小姐怎么了呀”?
……
慕容离渊和洛繁昔紧随其后赶到了医院,洛繁昔走到洛非纭身边坐下,强自忍着泪水,却贴心的安慰着洛非纭,“大哥,姐姐会没事的”。
洛非纭没有反应,依旧垂着头一言不发。
慕容敛墨背靠着墙壁,双手插兜,目光却盯着亮着灯的“手术中”三个大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十分钟过去了,手术灯依旧没有熄灭,洛繁昔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而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在还算安静的走廊里踩在了三人同样焦灼的心里。
洛繁昔随着声音望去,远处一道瘦弱的身影逐渐明晰,那是个少年,白色的衬衣,白色的裤子,穿在他的身上却偏有一分明净出尘的味道,待再近一步,少年的容颜越见明朗,眉如远山,眼若星潭,肤色白皙,俊雅又秀气,看年龄明明不大,浑身的气质却让人不敢忽视。
少年坐在洛繁昔身边的椅子上,从始至终安静又优雅。
洛繁昔疑惑,难道他也有亲人在手术室里吗?
少年离得他很近,一转头就能看到他白净的侧脸,像是璞玉雕刻而成,只是为何,这个陌生的少年给他一种很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