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刚刚煎好中药准备让年秋月服下,好巧不巧,乌拉那拉氏进了内室!
她看见年秋月正准备喝药,乌拉那拉氏面沉如水,上前一步抢过药碗摔在地上:“太医还没诊治,怎么能自行喝药?”
吴嬷嬷急道:“嫡福晋,这是王嬷嬷开的保胎药,对侧福晋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乌拉那拉氏冷笑一声道:“你敢保证这药没有问题?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谁来承担责任?年氏怀的可是皇孙,不是民间贱命的草根,要是出了事情,到时候只怕拿你整个家族的贱命也抵不起这条皇孙的命!”
在清朝这个视普通人的性命如草芥的朝代,年秋月相信乌拉那拉氏的话是真的!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正在一点点地从她体内滑落,她却无能为力!连想自我安慰的救治也被人制止!
也罢,孩儿已经无法留住,还不如留住能留住的人,没有因孩儿的失去而连累他人,亦算是为他积福!
她含笑睁大眼睛看着乌拉那拉氏,只觉得体内一股暖流奔涌而出!
这个世界本就不属于她,她还是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吧!
年秋月仿佛看到前世母亲在向她招手,她连忙奔了过去,却一脚踏入深深的黑暗!
看着年秋月的白色底裤迅速被鲜血染红,乌拉那拉氏亦害怕起来,尖声叫道:“太医,太医呢?”
胤禛走时可是交代清楚让她好好照看年秋月,结果胤禛还没回来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乌拉那拉氏于情于理也该大惊失色!
吴嬷嬷见到鲜血知道主子的孩子去了,她摇晃几下,还是强忍住内心的巨大悲痛吩咐道:“王嬷嬷还愣着干什么?太医不来,我们就坐等主子受罪?”
乌拉那拉氏本想阻止,但是想到事情不能做得太绝,反正年秋月的孩子没了也不会致死,不如留一个人情给她们!
王嬷嬷从药箱里拿出熏香类的东西在年秋月鼻子下晃了几晃,年秋月并没有醒过来!
吴嬷嬷着急,试探着准备掐主子的人中,被王嬷嬷阻了,主子是最爱惜容颜的,这样毁容的救治方式她一定不喜欢。
她脱下主子的布袜子,然后找到涌泉穴用力的连按数下,可是主子还是没有醒来!
王嬷嬷顿时慌了神,主子说过,人昏迷后这个穴位最能刺激病人醒来,如若不醒,说明病人的问题就大了!
主子没有反应怎么办?王嬷嬷拔下头上的银簪子,用力地点刺涌泉穴,数下之后,年秋月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王嬷嬷愣在那里,想到主子对自己的一家的再造之恩,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吴嬷嬷见懂点儿医术的王嬷嬷如此伤心,知道主子不大好了,她抓住王嬷嬷的手用力摇晃着:“怎么了?你到说话呀!”
王嬷嬷哭声更大!暮云和朝霞亦呜呜地哭起来!
太医总算来了,几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太医身上!乌拉那拉氏趁机责怪太医几句,不等太医解释就催着太医为年秋月治病。
太医心里明镜似地,知道嫡福晋这样做无非是在人前装装样子。他之所以来晚了,完全是因为被人故意拉走,目的就是为了延误年氏的病情。没想道府里女人都是这样不顾别人的死活。
那李氏硬说儿子弘昀吓傻了,要太医赶过去给她的儿子先看,而且振振有词:“弘昀可是皇孙,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付得起责任吗?”
太医无法,只能跟着李氏去给弘昀治病。他总不能因为没给皇孙治病而拖累全家吧!那可是灭满门的抄家之罪啊!
看来自己还是要想办法推掉给皇家治病的差事,否则,将来也没有好下场!
太医询问了情况,然后为年秋月拿脉,沉吟片刻后道:“看脉象年福晋只是因为小产身子有些虚弱,幸许喝了奴才的药就醒来了!”现如今也没有好办法,只得听从太医的法子!
吴嬷嬷听了太医的话想到小产的病人死的毕竟是少数,心里略安!
乌拉那拉氏嘱咐太医就在府里歇着,随时观察年福晋的状态!
回到海棠园,乌拉那拉氏的贴身丫鬟碟舒道:“福晋真是心善,像年氏那样骄横的主,趁机除了她岂不对主子更有利?”
乌拉那拉氏鄙夷地看了眼碟舒,嘴角露出的嘲讽让碟舒赶忙闭上了嘴巴,垂下头去!
乌拉那拉氏不屑道:“我只需让她一直成为活死人即可!”
碟缦看了眼碟舒笑道:“年氏如成了永久的活死人,四爷的心就会回到福晋这里!相反,如果让年氏死了,她就永远能占据了四爷的心!福晋的法子才是最绝妙的!”
乌拉那拉氏赞许地看了眼碟缦,端起茶杯慢慢地品尝起来!腾腾升起的袅袅清香让乌拉那拉氏的更加舒心起来!
王嬷嬷见太医天天开的是那几味药,分量不增不减,显然吃不坏人,也医不好人。她心里焦急万分,私下和吴嬷嬷商量着要令人给四爷送信。
只是,乌拉那拉氏也不是吃素的,明面上对清晖园的用度只增不减,但是对清晖园的看管却是严苛起来,除了海棠园的人和太医能进清晖园,其他人一律不允许进入清晖园,也不准清晖园的人外出一步。
美其名曰,怕人打扰年福晋养病!
吴嬷嬷知道这是软禁了清晖园的人,怕清晖园的人向外救援!
不过,主子虽然不能动了,但是以前联络的暗卫尚在,吴嬷嬷是知情者之一,她随即启动暗卫,让他给年家送信。
年羹尧知晓妹妹昏迷的消息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他陡张的戾气让暗卫心下一颤,随即退后数步。
年羹尧怕父母着急,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母,而是在书房里和邬思道商量片刻后,就起身往张家口而去。
年羹尧走后,邬思道看着院子里盛开的娇艳欲滴的鲜花怅然若失,她亦如这鲜花般娇嫩,却要经受风雨的摧残,真是天妒红颜啊!
自己纵有护花之意,也无护花的能力,只能是空添烦恼罢了!还是护好她的家人,让她心安为上!
胤禛走至张家口,心里猛地一痛,他本能地想起怀孕的年秋月!
送嫁队伍已经进入正轨,她禀明康熙,和胤祥交代清楚,然后嘱咐了胤祥几句就连夜兼程向京城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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