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吩咐一番后徐言方是安心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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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卯时方至,双喜便准时把徐言叫醒。
虽然还有些困倦,但一想到今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徐言便一个激灵翻身而起。
循规蹈矩的洗漱,用过早点之后他便更衣出门,直奔县衙而去。
当然此时此刻,县衙被暂时征用作为朱纨的巡抚行辕。
徐言自然也不是去见赵县令的,而是他新晋的忘年之交--朱纨。
却说徐言来到县衙前,一番通报之后便被人带了进去。
他跟着公人一路穿庭过院来到朱纨居住的后宅,心中忐忑不已。
不知他昨夜写的那篇文章可否入朱纨的眼?
没待他思量多久,公人便叫他进屋面见巡抚。
徐言深吸了一口气,一振袍服踱步而入。
此时此刻朱纨正在屋里读书,见徐言来了便放下手中书卷道:“徐小友,这么早来见本抚可是有要事?”
徐言拱手礼道:“抚台大人奉命整饬海防,晚生别的地方帮不上忙,不过想了一夜写下一篇《整饬海防方策》,特来献给抚台。”
“哦?”
朱纨显然很感兴趣,冲徐言招了招手。
徐言连忙拿出封好的文章,恭敬递到朱纨面前。
朱纨接过信封轻启展开来看,只见纸张正上赫然写着“整饬海防方策”几个大字,便定下心神静静来读。
“闽浙海盗,其大有二:其在外也,岛夷窃发,漳人乘间,是之为寇;其在内也,弗靖之民,实阴主之,是之谓奸。御寇以兵,御奸以法,此古今不易之论也。谨献为兵之术,为法之术......
兵之术者,整饬军队,加强海防也。以前观之,闽浙两省军务分治,每当海域有事,则往往两省官兵消极应付,互相推诿:浙有寇,浙之海道驱之而入闽,曰:吾地方宁矣。虽闽寇之如水益深,不复能顾也。闽有寇,闽之海道驱之而入浙,曰:吾地方宁矣。虽浙寇之如火益热,不复能顾也......
法之术有五:一曰重保甲之令。夫倭寇、番夷、佛郎机等贼,倚海为窟,出没不时,诚难底诘。然此等非漳、皋之民,虽不禁止,而亦不来矣,漳、皋之民,非能家于海也。孰无父母兄弟,孰无妻子?必有出门之期,还家之日也。二曰申私船之禁。禁私造二桅海船。此大舟者,装载之富,既足以致倭兵甲之利又足以为寇矣。三曰难于戢党羽。往者海上虽多盗,然惟攘取钱谷与货贿而已,今则鱼盐刍藁亦为一空,以吾民为之易贸故也。向也取其舟所有而已,今则质其主而归其仆,非尽其家之所有,不得生焉。且一见之顷,如指故知,曰某也富,某也贵游,某也赎千贯,某也赎百贯,必盈其欲而后已。不如其限,不盈其欲者,辄腰斩以示众,以吾民为之指示故也。向也止凭舟为险而已,今则数百成群,登岸以杀人越货矣。四曰搜捕奸豪,公于御强御。盖此通番窝主协济之家,类皆豪右之族,其势足以弭其乡曲,其财足以略其里胥,是以匿而不发,发而不坐也。甚者,高树旗幡,明揭姓氏者,往捕者睥睨其下,莫敢谁何!此又无忌惮之尤者也,执而来,必置之法。五曰恕以待胁从。滨海渔樵之家,为贼所质以索赎,必协之以行动。被获于官兵者,又即以贼绳之,间有逃归半路,官兵即取首级献功,冤也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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