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臣妾在此谢谢皇后了。”她说着,起身施了一礼。
阿竹忙阻止了,微笑道:“九皇嫂不必客气,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交待了十八公主去淑母妃那里游说罢了。”
秦王妃敏锐地发现她不是称“本宫”,而是“我”,一时间有些怔愣,忍不住仔细看她,发现她面上带着微笑,看起来依然美丽娇俏,身上的气息尊仪中又添了一种平和舒缓,并未因为母仪天下而改变自己的初心。秦王妃素来欣赏能保持得住本心的女人,不会因为外物之惑而有所动摇,有自己的坚持。
看罢,秦王妃爽朗一笑,又道:“若非有皇后寻十八公主说情,母妃也不会这么快松口,还是要谢谢皇后娘娘了。而且,在这里臣妾也厚颜地请求皇后,臣妾不在,烦皇后多照顾母妃。”
“这是应该的,你且放心。”
阿竹笑了笑,没在这话题上纠结,两人如同寻常的朋友一样聊着天,虽然从未深交,但是有些话,听到对方说出来,心里却是极为认同。阿竹早已知道秦王妃的胸襟不比男儿差,甚至更有远见,让她极为敬佩。
而秦王妃也有些吃惊,她一直以为皇后养于闺阁之中,只是个脾气不错的姑娘,长得也娇美可爱,自己也曾羡慕她的娇俏玲珑,却也并不嫉妒。然而,现在与她聊天,方知道她有些想法竟然与自己不谋而合,瞬间让她以为皇后也是生于边境,如她这般被父母当成男儿般养大,有着不同于闺阁姑娘的见识。
只能说,阿竹托赖于后世网络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便利,让不知情的秦王妃差点将之引为了知已。
两人聊得很高兴,而秦王妃的女儿坐在一旁啃着草莓,瞅着长辈们聊天,吃完了一个,肉呼呼的小手都沾了草莓汁,然后直接在系在腰间的帕子上擦了擦,又继续吃,眼睛瞄到旁边坐着的堂兄,递了个草莓过去。
豚豚摇头,“酸,不要!”
“好吃!”小萝莉笑眯了眼睛。
豚豚将整盘草莓直接推给了她,自己拿了干果吃着,然后见小堂妹盯着自己的干果,大方地递了个给她。
两个小娃娃你分一颗,我分一颗地吃着,等阿竹发现时,马上将胖儿子拎了过来。
“豚豚不能吃太多,会吃坏肚子的!”将胖儿子拎到一旁后,又将可爱的小萝莉抱了过来,用帕子给她擦擦小脸,亲了亲她可爱的苹果脸道:“夏儿以后要想皇婶哦,等以后夏儿回来了,进宫来和皇婶玩。”
小萝莉嫩嫩地说了声好,又朝她直笑,看着就是个脾气爽朗可爱的小萝莉,比较像秦王妃。如此,阿竹便放心了,像她的女神好啊,好过像秦王那衰货。
等秦王妃带着女儿离开,阿竹也给小萝莉赏赐了很多东西,以示喜爱。
这件事情自然很快便传开了,等秦王妃带着女儿回到秦王府时,整个京城都知道皇后极喜爱秦王家的小郡主,不由得深思起来,再将之联系成了皇帝的态度。莫非皇后此举是皇帝授意的?表示对秦王的信任?
只能说,搞政治的人就喜欢阴谋论,却不知道阿竹是真心的喜欢小郡主的脾气。
陆禹听罢,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如今太上皇尚在,而他的那些兄弟病的病、残的残,现在皆留在京里并没有就藩,唯有秦王镇守在仓州,想要马儿跑,自然要给点好处。
秦王妃带着女儿回到王府,冯侧妃等人皆迎了出来,病中的沈侧妃也很快过来了。
秦王妃看了看沈侧妃,她现在穿着素服,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精神却不错。
年前沈阁老去逝了,而这去逝的原因掺杂着皇位的更迭,新皇登基,自然是留不得有异心的臣子,特别是沈阁老和靖王私下往来频繁,被人捉到了把柄,并未等新皇腾出手料理,他便只能“病逝”了,以此保全沈家。
可惜,沈家少了沈阁老,加之其他政敌的有意打压,败落是必定的。
在沈阁老去逝后,沈侧妃便被接回来了,她作为出嫁孙女,也为沈阁老守了孝,等孝期过后,便没有再回沈家。可能是经历了家人的放弃,及秦王妃在她绝望中的援手相救,她现在对很多事情看开了,若说以前是对秦王妃是敬畏中掺杂着害怕,那么现在却是对她真心实意地感谢,每日开始礼佛,为秦王妃和小郡主抄长寿经,十分虔诚。
至于秦王——那是谁?她不认识!
“你先前生了场病,身子未好,便好生歇息,过来做什么?”秦王妃道。
沈侧妃抿唇一笑,说道:“妾现在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便出来走走。今儿听说王妃进宫了,也不知道怎么样,过来瞧瞧。”
冯侧妃也蹙着眉道:“听说皇后赏赐了咱们小郡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秦王妃淡然一笑,“没什么,皇后自是喜欢夏儿罢了。我今日同皇后娘娘辞行,三日后便出发去仓州。”
在场的女人听罢,都喜形于色——别误会,她们不是高兴去仓州见秦王,而是高兴于能和王妃出行,开开眼界也好,拘在京城一辈子了,也向往着外头的世界。而且她们知道,只要跟着王妃,她绝对不会亏待她们,比秦王可靠多了。
秦王妃早已确定要去仓州,所以三天时间完全够她收拾行李,加之有管家一把手的沈侧妃和冯侧妃帮忙,根本不用她担心这种事情。
沈侧妃和冯侧妃都是家里的嫡女,那是以宗妇的标准养大的,管家理事一把抓,处理得井井有条。秦王妃自从发现她们的能力后,十分大方地将后宅交给她们打理,然后发现生活得更舒心了。
过了三日,秦王妃终于带着一干“姐妹”们出发去仓州了。
当然,她出发时,宫里还派了二十名大内侍卫护送她们去仓州。这些护送的人选自然是阿竹去和陆禹磨的,京城到仓州一带可不平静,一群妇孺上路真教人担心,所以派多点护卫是应该的。陆禹也十分大方地同意了,并未这点小事纠结。
此举,自然又让京里的人嘀咕起来,越发的不明白皇帝的想法了,只觉得皇帝此举颇有深意,仿佛在下很大一盘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