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无礼了,今儿难得见到您,想问一问昭萱郡主的身子现在如何了?她进了宫后,我已经很久未见到她了。”她知道端王妃和昭萱郡主的交情,问别人不如问端王妃,所以才有现在这一遭。
阿竹有些惊讶,她还以为石清溪和昭萱郡主从小打到大,总是一言不和就生气,还以为她不关心呢。或者,女人的友谊这种事情其实挺难说得通的,便笑道:“已经无碍了,若是她知道你这般关心,她会很高兴的。”
石清溪略略有些不自在,低声道:“也没什么,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长公主的事情……请她节哀。”想到了让她恶心的昭华郡主,石清溪下意识地看向人群。
突然,一道柔美的声音插.进来,“妹妹在和端王妃说什么呢?”
听到这声音,石清溪眼中露出明显的厌恶,阿竹抬头看去,便对上一张精致绝伦的脸,美得她生平难见,那双盈盈水眸眨也不眨地盯着你看时,仿佛连魂都被勾去了。连女人都无法抗拒她的美,何况是男人,这简直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女人心目中的敌人。
“姐姐怎么来了?”石清溪磨牙道:“这里不是家里,姐姐还是别随意乱走比较好。”
石清瑕一脸受伤的表情,抓着帕子的手轻轻捂着胸口,仿佛被她这话伤透了心,喃喃地道:“妹妹怎么说这种话?还不是见你突然不在,我有些担心,才过来寻你的?这位是端王妃吧?请原谅……”
“行了,别挡在这里作态!”
这句话是原本漫不经心地喝茶的秦王妃说的,只见她端坐着,用一种无限睥睨的眼神看着石清瑕,出口的话却极其伤人,“像你这种会作态的女人本王妃见得多了,说多了都是错,别出现在本王妃面前就行了,伤眼!”
石清瑕脸上滑过难堪,眼泪夺眶而出,掩着面离开了。
这角落里的一幕很多人都瞧见了,不过没人当回事。作为个王妃,难道对个勋贵府的庶女说两句也不行?更何况这庶女长得还那么让女人有危机感,自然不会有人为她出头了。
英国公夫人和旁边的武安侯夫人说话,眼角都没有施舍一个过来。
阿竹面上镇静,心里有些呆。首先为石清瑕的坏人气而呆滞,能混到这种程度,她做人有多失败?不,应该说,石清瑕的姨娘做人有多失败,才连累得她变成这般?京城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哪家后院出个丑事,若是没及时掩住,还真是不过半日整个勋贵圈都知道了。
其次是秦王妃,这嘴也太不留情了,对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而且也没有惹到她。难道就是因为她这种太过爽利的脾气,无意中说的话得罪过人,所以才会被隐隐排斥?
石清溪再三给阿竹道了歉后,沉着脸离开了。
没人理会石氏姐妹间的事情,婚礼很快便开始了。
这次主持婚礼的仍是怀王,怀王是承平帝最小的弟弟,也是唯一没有在成年封王后就藩的兄弟,掌管着宗人府,朝堂上没什么说话的份儿,但是对于皇子们来说,他的辈份也挺大的。
礼成后,新娘被送入了洞房。
而作为新郎官的周王虽然穿着一袭大红色的新郎官服,看起来却没有多少喜色,神情淡淡的,面对众人的贺喜也回了礼。这一幕看在众人眼里,免不了要暗暗笑上一声,怨不得皇帝不太爱理他的事情,这位性情也太扶不上墙了。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果然如此。
阿竹又随众人去新房看新娘子,这情景就像当初她成亲时一样。
秦王妃和她走在最后,便听得秦王妃说道:“周王模样看起来没有多少喜意,真是……”摇了摇头,她突然想起什么,又对阿竹道:“听说周王世子叫你姨母,可有这回事?”
阿竹腼腆地笑着点头。
阿竹的外表真是又娇又软又萌,长得十分具有欺骗性,再做出这副腼腆的模样儿,看着真心让人不忍心欺负。秦王妃一瞧她这模样,忍不住又道:“清宁郡主我见过几回,倒是个爽利的,不过她随父母在外地游历,性子活泼了些,估计是不太见过世面。”
“……”
秦王妃你够牛,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阿竹一时间被她噎得不行。
说着,便到了新房,一屋子的人挤在一块儿,就算有冰盆子,仍是感觉到呼吸有些不顺畅,再看穿着一袭大红色嫁衣的新娘子,额角也泌出了细秘的汗珠了,让阿竹也感觉热起来。
阿竹仔细打量正和康王妃说话的新上任周王妃祝苹,只见一张可爱的苹果脸描绘了艳丽的妆容,额间绘着红色的花钿,更添几分俏丽,脸上带着新嫁娘特有的羞涩,轻声细语地应对着众人的打趣。
在介绍阿竹时,康王妃突然道:“听说端王府的园子修建得可漂亮了,十弟妹改日有空也请咱们妯娌几个过去游园玩耍,正好又有新妯娌,不若一起请咱们都去聚聚?”
康王妃和谁都能搭话,阿竹已经习惯了她的长袖善舞,当下笑道:“若是几位皇嫂喜欢,我自然是乐意的,不过现在天气热,你们确定想要在这大热天的游园?”
“那就等秋天金菊都开了后再去也行。”康王妃反应极快,又拉上了几位王妃,得到她们的附和,开心地笑着道:“到时候十弟妹可别怪咱们不小心糟蹋了你的园子。”
阿竹笑得更腼腆了,“哪有什么糟蹋不糟蹋的,你们愿意来,我才高兴呢。”
看到她这模样,众人也笑了起来,一团和乐融融。
阿竹低首,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不过仍是敏感地察觉到周王妃好奇审视的目光,阿竹朝她友善地笑了笑。
在新房呆了一会儿,众人便又去前院吃宴席了。
刚坐下不久,便有人来报,诸位王爷开始拼起酒了。
原本安静坐着的靖王妃突然皱起了眉头,招来身边的一名丫鬟,说道:“王爷身子不好,你去着人看着,别让他喝太多酒。”
丫鬟应声而去,其他人见怪不怪了,靖王给人的感觉就是病入膏肓,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什么意外,偏偏他却拖着这病弱的身子,活到这年纪,不可不谓奇迹。而靖王妃这般吩咐,其实也是为了让人挡住康王,免得康王仗着兄长的名义,喝高了谁也不理,都乱灌一通。
结果证明,靖王妃此举是十分必要的,当男席那边传来康王耍赖灌众人喝酒时,康王妃的神色有些尴尬,不过仍是笑着,说了几句话,很快便将气氛给圆回来了。
秦王妃慢条斯理地吃着丫鬟处理好放到碗里的食物,看康王妃的目光有些怜悯,本就是个伶俐人,却嫁这么个总会拖后腿的蠢丈夫,使得她不得不比其他人更多一倍的努力,方能在皇家站住脚。
想罢,便对旁边坐着的阿竹道:“你瞧着罢,明天康王又得挨骂了。”
阿竹眨了眨眼,挨谁的骂?是康王妃还是皇帝?
就在阿竹疑惑时,男席那边又有消息传来了,好几位王爷都喝醉了,且病弱的靖王不意外地喝了两杯酒又病发了。
阿竹:=口=!这婚礼可真是够乱的!
更混乱的是,当她们赶去男席那边时,便见到陆禹无比高贵冷艳地一脚踹在秦王的屁股上,将他踹飞到一个小厮怀里,然后直接将那小厮压倒在了地上。
这是神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