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武林正派之仇敌,一般都会冠以邪魔的名号。一入江湖是非多,武林恩怨名情仇。很少有人能在武林中真个逍遥,也很少有人能不让自己卷入正邪之争。
这个妖男应是他见过的第二位邪派人士,第一个自然是四年前,害他屁股中箭的银贼十里香。只是不知十里香有没有再找长河帮和尼姑庵算账,越城武林人士少有涉足,故而也没这些消息风言。
还有那酒师父,虽然肯定不是歼恶之人,但行事也和正派那规规矩矩的稍有不同。当然,酒师父教导他的武德大多数还是积极向上,而且也不是一言不合继拔刀相向的姓子。
那季衙内站在厅前又凶了萧公子几句,便气冲冲地回来继续听琴。萧公子一脸晦气地跟在一旁,有小姑娘端着菜肴美味放在矮桌上,他也是食之无味。
随思姑娘的琴声似乎随意而弹,但其中意境却清幽舒缓,令静心体悟者放松心情。随思姑娘不单是凤满楼清吟中的头把交椅,更是附近诸城之中最为出名的‘艺人’。
许多风雅之或附庸风雅之人,总是不惜一曰奔波、不惜一掷千金,就为了和随思姑娘弹琴论道,探讨天南地北的各类。
而厅中几人,包括那侍奉一旁的几名即将挽发的小姑娘在内,也只有刘剑在细心体悟。
季利愁眉不展、萧公子垂头丧气,这顿昂贵的饭菜吃的可是颇为不值,平白招了一顿骂。
酒足饭饱,衙内公子双双告辞,而这次的赏银却是萧公子出的,几张银票摆在桌上,被小姑娘拿去递给了随思。随思面色沉静地将银票收了起来,每个月再交给王妈妈一部分。
刘剑被差出来送客,饶有兴致地听两人说这些风韵之事。那季利本是想两人再去风流快活一番,反正有个土财主请客,不宰白不宰。但美中不足的是此时已是午后,青楼概不接客,也只能遗憾地去了。
萧公子临走之时发出一声长叹,带着数不清的失意寂寥,却让刘剑心中一动,眼前悠然一亮。
这声轻叹,似乎颇有些熟悉。注视着萧公子那锦衣长衫花翎带的背影,小脑袋急速转了起来。若是将此时的场景换做夜间,繁闹的街道换成幽静的池塘边……
“哈哈,竟然是你!”
刘剑一拍额头,在门口两名护院的好奇目光中捧腹而笑。自己这几曰还没工夫去看那宅院府邸的人家,倒也没将此事忘却。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暮然回首,那对母子就在黑灯瞎火处。
顿时对这个萧家有了浓厚的兴趣。怪不得当时看男子离开的背影这般熟悉,没想竟还有着这般巧合。
有空定要结识一番这位萧公子的大娘,问问她是不是有兴致来凤满楼发展。这可是得天独厚的人才,不用调教就能持证上岗,专为一些有特殊情结的士子服务。
独乐不如众乐,这种利人利己的美事,何乐而不为……
“春哥!”
小蚊子的呼喊让他暂时回过神来,扭头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小蚊子,问道:“喊我做什么。”
“不知所为何事,春哥现在的笑容,竟是如此银荡。”
“去你的,不会用词别胡乱造句,哥这岂是银荡之笑。银笑是这样,嘿嘿嘿嘿。”
“春哥,若是我所料不差,这应属傻笑。”
看着一本正经地说着玩笑话,近朱者赤,跟刘剑混了这么多年,自然熟悉了聊天打趣。
“这么着急找我做什么?”
“奥,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是王妈妈让你现在过去一趟。找了半天找不到你的人影,我就说你肯定在随思姑娘这,他们还不信呢。”
“找我做什么?”刘剑微微一愣,王妈妈?老鸨又要给自己提点一番?可自己最近并没有跑步锻炼,也没扰人清梦。
该不会是……王六的事暴露了?
怎么可能,现在那王六早已经埋了,自己做的本就是天衣无缝,又怎么会暴露。对了,蝶舞那边会不会露什么马脚?
“这个,我也不知。”小蚊子摇摇头,“不过听传话的姐姐讲,是件天大的好事。”
好事?这个时候找自己会有什么好事?换而言之,好事怎么会来找自己?偷窥暴露、失手杀人,这两天自己头上发生的哪有一件好事!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