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到是轻巧。”叶薇叹了口气,“你从小是爷奶带大的,这会儿问我,娘会不会因为送你看病挨骂,你让我说是好,还是不是好呢?”
她看着被一句话说愣住的叶泓宇,道:“我如果说是,是在挑拨你和奶之间的关系,可我若说不是,以咱奶的性格,你觉得可能吗?”
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那就是:明摆着的事情,何必又要拿出来问呢?
叶泓宇被叶薇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心里也有些惨然——
是了,之前自己前途无量,奶她常说将来要解自己的光,做老封君,做诰命,那时候她对自己不用说,自然是处处照顾,但现在,自己不过是个瘸了腿、破了相的废人,再也没法实现她老人家的愿望,又有什么资格“特殊”呢?
被从上方挪出来,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而且不说奶,就连爷的态度不是也表现的很明显了吗?拿着四丫头被退婚的银子,去给二叔买卷子,自己看病则是一文钱都不肯再拿……
自己明知道奶的性格,王氏她一定是会挨骂的,自己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是不肯承认,卑鄙的想要从叶薇这里得到安慰罢了。
叶泓宇越想心里越难受,他低着头沉默了半响,才轻轻开口道:“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们了……”
你知道就好……
叶薇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叶泓宇虽然这些年做的不对,但毕竟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再加上王氏毕竟不是他的亲娘,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品行不坏了,倒也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苛责与他。
怎么想着,她便开口劝道:“过去的事情,也都过去了,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你其实也不用担心娘,反正这些年她被奶骂习惯了,也不差这一次两次……”等以后分家另过就好了。
叶泓宇:“……”
所以妹妹你这是在安慰我是吗?是吗?
为什么我完全没有感觉到被安慰?
叶薇丝毫没有感受到叶泓宇的纠结,她见对方没有说话,便抛出了萦绕在心中已久的问题:“大哥,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但是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叶泓宇听得嘴角直抽抽:这是我妹子吗?这文绉绉的话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有种在和书院里的同学说话的错觉?
虽然心里有些谜,但叶泓宇面上却丝毫没有显现出来,而是直接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自家兄妹,没什么该不该说的……”
“那我就说了……”得到了许可,叶薇也不矫情,直接道,“大哥,你别介意,我只是觉得,你这次受伤,有些古怪……”说到这里,她看着叶泓宇的表情,试探着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把当时的情况和我仔细说说?”
叶泓宇闻言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他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
,叶薇说这话,几乎是在他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上撒盐了。
叶薇见状,心里也明白自己逼“受害者”去回忆被害过程有些残忍,所以便道:“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当我……”
“没有!”叶泓宇笑了笑,“其实那天的事情,我心里也有些疑虑。”正好借这个机会,同她说一说,就算她帮不上什么忙,好歹也能有个人一吐为快。
这么一想,叶泓宇竟然真的同叶薇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其实这件事情,要从那场文辉说起……”
叶泓宇是去年中的秀才,人都说,弱冠秀才、而立举人、不惑进士,这都算的赏识在同龄人中比较优秀的人,而在河西县这种学风比较落后的地方,他竟然能在十七岁的年纪中了秀才,这基本上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本人对于头年中秀才,第二年中举人根本没有什么想法,就连书院的先生,也说他应该好好沉淀两年,开阔眼界,而不是就这样在底蕴不足的情况下急匆匆的想着去中举人。
叶泓宇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自然不觉得先生的话有什么问题,于是他便写了今年下场科考的心思,而是联合了一些同学,一起远行,也算是取独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意思。
说是行万里路,其实也就是在省内几个城县转转,回来之后,便在一名叫做周启山的学子家里举行了三天时间的交流会。
这位叫做周启山的学子,祖上也是做官的,据说曾祖在前朝做到了尚书的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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