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让她后面强行压制的话根本没法说出口!
吃了个闷亏的张氏盘着腿坐在床上,把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搁,黑着脸道:“你说!说不清楚你们娘仨今天晚上谁也别吃饭了!!”
“娘!既然您让我说,那我就说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蒋氏也豁出去了:“您和爹是长辈,我们当小辈的怎么孝敬您那都是天经地义的,这不管到哪儿都没的说!可我没听过这当长辈的还要孝敬小辈的!”
“孝敬谁了?我让你孝敬谁了?”张氏把眼睛一横,“老三家的,你也不用跟我藏着掖着的,你当我不知道吗?你不就是看着我大孙子这几天又有病又吃药,心里不舒坦了么?我告诉你,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的!我花钱给我大孙子治病怎么了?老三家的,那可是你亲外甥,你就那么狼?!看他伤这个样子你就不心疼?!泓宇他平时怎么对你的?那可是一口一个三婶的叫着,这会儿花点银钱你就在那阴阳怪气的,你良心呢?!”
叫三婶怎么了?
我本来就是他三婶!
要是他能给我钱,我叫他祖宗都行!
蒋氏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嘴上却道:“娘!我是看着泓宇长大的,哪能不舍得银子给他看病呢?!可这寻常人家断了腿,不过是打了夹板在床上躺躺,养好就好了,之后还不都是利索的下地干活?可您看咱们家,来来回回的郎中请了好几个,药不知道抓了多少,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这话一说完,张氏眼皮子立刻跳了一跳。
蒋氏这话算是戳到她心坎子里面了——
叶泓宇这些日子吃药的钱都是叶老爷子从她手里拿的,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请郎中、来回的车马费、抓药吃药,老爷子耽误功夫的钱,这些加在一起已经花了20多两银子了,眼瞅着上次拿回来的药用的差不多了,再去抓药,又要花去好几两,虽然家里有些积蓄,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这么吃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蒋氏见她不说话,便明白自己的话还是起了效果,便继续道:“娘,咱家日子虽然还行,但毕竟也只是寻常庄户人家,泓宇他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少爷,这有病也没有必要富养着。吃药啥的咱就不说了,可家里统共就那么十几只鸡,这才多少日子,就已经杀了四只了!就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全给他一个人吃,也吃不了几天啊,难道家里的鸡吃完了,还要去外面买着吃不成?”
四郎一直靠在蒋氏身旁默默的听着她说话,听到“就给他一个人吃”的时候不乐意了,忍不住嚷道:“我也要吃!我也要吃鸡蛋,我也要吃馄饨面条!大哥每天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我还要念书,我最辛苦,好吃的应该给我吃!”
蒋氏没想到四郎会在这个时候开口,赶紧伸手在他后背用力拍了两巴掌:“胡说八道什么?你念书有什么辛苦?有好东西应该给你爷你奶先吃才对!我平时怎么教你的?那么不懂事!小小年纪怎么那么护食呢?!”
四郎这几天被蒋氏收拾的够呛,当众挨了打之后破天荒的没有哭闹,而是靠着蒋氏哭的一抽一抽的,蒋氏似乎还不解气,犹自在那里有一句每一句的训斥。
叶泓宇靠坐在床上,看着碗里的馄饨,只觉得胃里心里都堵得不得了。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蒋氏今天闹着一出不过是两个目的,一个是嫌他看病花钱多,另一个就是不满他吃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