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听了,心里砰砰直跳,押到海州的,还有人押在里面,不会是舅舅、舅母吧?他们腿脚不好,说不定在途中休息的时间长耽误了,所以落在自己后面?
李珺正想着,那阔脸男子又问:“果然是官府的?那还怕他个作甚,老子等的就是他们。”
“越是官府的越是不好弄啊,”那孟爷又劝道:“咱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
李珺在人群中细细观望着,并没看到刚才驾车之人,浦芷儿似乎也在寻找。
“老浦来了!”突然院子边上那一小桌人站起来,刚才那驾驴车穿茶衫的中年男子,从后院走了出来。几人让了一个位子出来同他一起坐下。
“那位就是浦大叔吗?”李珺问。
浦芷儿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这事,你们几个说说看怎么做才好?”那阔脸男子似乎同那孟爷和公孙商量到了紧要的地方。走到两边又同其他人询问着,到了浦芷儿她爹那桌,因离得远,说些什么根本听不清了。
浦芷儿踮着脚,伸长脖子往侧面倾着身子,想要看清楚一些。但是下过雨的树皮上湿滑,天黑以后也冷的很。李珺手都有些麻木,摇摇晃晃地想要拍拍浦芷儿,问她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谁知那浦芷儿突然手一滑,整个人直接掉到院子外的草丛中去了。
“什么人!”响声惊动了院里的人。有人拿着火把往树上一照,只看见一个年轻的后生,抱着树干,用袖子挡着脸。此刻站也不是,下也不是,眼看也要从那上面滑落下来。
阔脸大汉冷哼一声,抽了地上的的火把,“嗖”的一声,扔了一个到那树上,打在李珺旁边的树丫上掉了下去。
李珺眼睛一闭也跳下树去:吾命休矣。
早有人已经赶到院外那树下,一个清脆的女声大喊:“好汉饶命,我是来寻我爹的。”
院中茶衫男子一听,脸色顿变:“芷儿?”
浦芷儿同李珺被反绑着押回了院中,茶衫男子焦急地上前喊道:“芷儿,你怎么来了?”
“这二人你认识?!”阔脸男子疑惑地问道。
茶衫男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恳求道:“季爷,这是老浦不懂事的闺女,还望各位手下留情。”
“老浦的闺女?”
“哟,这两个都是?”
“另一个是个小子啊!”
“那小子比闺女还俊些。”
院子里的人叽叽喳喳地说着。
那被唤作季爷的男子见是认识的,先挥了挥手让老浦起来,也给李珺二人松了绑。因刚才掉落到草丛之中,她们俩头身上都沾染了草根、泥土,看起来狼狈的很。
老浦朝他拱手致谢后,快速走到浦芷儿面前,小声埋怨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浦芷儿含着眼泪,质问道:“那爹爹为何在此?”
老浦瞪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又指着一旁的李珺问:“他是谁?”
浦芷儿虽然心中有气,但是知道这里不是自家,还是低声回道:“他叫做云谦,路过浦马沟,向女儿和豆儿问路。谁知自己的驴车好好停在路边,一回头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