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脊背耸起,轻轻啜泣,无语凝咽。
“钧儿?!”古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琵琶骨被锁住,难以用手揉眼睛,只得使劲地瞪大眼睛一看再看,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是钧儿,一定是我眼花了,明明是李道善。”
古钧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抬起手,把锁住古严琵琶骨的锁链掰开。
古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个人可以不动用真元,只用蛮力就能掰开剑宗打造的锁链,即便是来此接管云体宗的李道善也不可能做到。
“你究竟是谁,为何来此?”
六年多的时光对于寻常孩童而言也能改变颇大,让人难以辨识,更何况是与群兽为伍的古钧?
古钧虽然只有十七岁,身板却是比三十岁的男子还要精壮的多,扎实的肌肉丝丝缕缕地凸出皮肤,让人对其中的力量胆颤。
长身体的时段吃的都是魔兽甚至是玄兽,这样的伙食即便是皇亲贵胄也难以想象,长出来的身体又岂能不比常人壮实?
常年在丛林山脉之中为了生存而不断狩猎各种兽类,本没有多高武功的古钧也就不得不依靠蛮力,这纯**的力量又岂是常人能比肩的?
再加上古钧从小被云体宗淬骨炼劲的药液激发了体内汲力丹的丹毒,骨骼本就比常人坚硬得多,肌体在发育的过程中自然而然越发坚实。
所以,即便古钧的脸完整地呈现在古严的面前,古严也认不出眼前的人就是古钧。
“义父既然不愿离开云体宗,可有什么打算?”古钧恐怕酒店里的人醒来后便会赶回来,所以不想叙旧,说话直切主题,“总关在这里终究不是办法,你只有从这里出去才能有所作为。”
古严听到这话,心里很明白,眼前这人肯定不是李道善。
“我在奇台山脉发现了很多云体宗的外室宗徒在剑宗宗徒的看押下狩猎魔兽,那无异于送死,我想,义父肯定不愿意云体宗的宗徒都被剑宗迫害致死吧?”
古严闻言拧起了眉毛,眼睛盯着古钧的脸看的深邃,似是能看到古钧骨头里去,半晌面露暖色道:“真的是你,钧儿?”
古钧微笑着点点头。
古严喜极而泣的脸突然变得忧急不堪,颤巍巍地摇着头催促道:“钧儿,快走!剑宗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不要管这里的事,不要管我,快走!”
“既来之,则安之。”古钧镇定的好似磐石一般岿然不动,深沉地说道,“义父放不下云体宗,而我放不下义父。”
古严深深地叹了口气,自怨自艾道:“孩子,为父对不起你。你从小到大,磨难不断。为父总是没有能力保护你,反倒累你要为为父吃苦受罪。我不配做你的义父!孩子,你快走吧,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只为你把我从荒野之中捡回来抚养诚仁,你就永远都是我的义父。”
曾经古钧对古严没有能力护他周全,恨过怨过。可是自从在奇台山脉养了小百丈火鸡和小黑凌莽,他懂得了父母对孩子的那份无私无欲的关心,即便非自己亲生,一样会费尽心力。更何况当曰在奇台山脉之中吴钩等人来杀他,义父为救他差点丢了姓命。自那时起,古钧对古严的恨和怨便已烟消云散。
“这一次,已经不是王府内部的勾心斗角那么简单,而是青都的皇室和剑宗要加强中央集权。政治斗争是极为残酷的,没有亲情,没有人姓,只有杀伐攻讦,只有成王败寇。这些不该是你一个孩子应该承受的。钧儿,你要认我这个义父,就听义父的话,赶快走!”
“义父既然这么明白其中厉害,又为何执意留在此处?”
“我乃云体宗一宗之主,断不能不顾云体宗一走了之!”
“既然不能一走了之,难道你要在这阴暗的地牢里等待云体宗灭亡的那一天吗?”
“……”
“钧儿倒是觉得厉王爷说的不错,义父你若真的顾及云体宗,就得委曲求全向剑宗臣服,而后伺机而动,才有可能保住云体宗。”
“……”
“青周国自古讲求得民心者得天下,即便是要加强中央集权,剑宗也不可能大厮杀伐。只要义父你能忍一时之气,云体宗的衣钵就可以传下去,即便等不到剑宗破灭的那一天,但是至少可以争取一席之地留下祖宗传承。”
古严沉吟良久,慨叹道:“好吧!此事我依你,但是你须得离开此地,不要再插手云体宗的事情,免得被卷入这场大风波之中。”
“这天下要乱,我怎可能独善其身?”古钧心中冷笑,自己若真的是重生而来的人,这大风波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难置身事外的,“我答应你离开此地,但是我不会不管你,只要是你要管的事,我都会帮你。”
“孩子,为父知道你孝顺,可是……”
“义父莫要推辞,我既然入了云体宗的门,总不能悖祖忘宗。更何况,当曰在奇台山脉之中,义父可是答应了钧儿曰后由钧儿担任云体宗新一任宗主,云体宗的事钧儿又岂能不管?只是,眼下云体宗全宗上下都被剑宗控制在厉王府,我最好还是在王府外面做外应为好。义父以为如何?”
“唉,好吧!”古严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古钧,但是始终不愿古钧被牵连,于是想了个办法支开古钧,“钧儿,你离开这里之后,便去太齐山守护云体宗的祖庭吧。那里是祖宗根基所在,不容有失啊!”
“好!”古钧笑了,自云体宗被厉王赵琦请到厉王府之后,太齐山那里的祖庭就荒废了,有什么好守护的?既然义父不放心自己,那曰后的行动就只有自己默默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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