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北衙的情绪罢了。
王策快乐的笑了:“所以,给我是皇室,我也不会在意一个所谓的五处。不过,那时五处却是北衙唯一能腾出来的力量。”
“恰好我又发现,当年北衙七处总领报的是战死,档案里记录的,却是……”
诸相如终于动了动身子,声线低沉:“当年,我是身份最低的五处总领。时局变化,我率领五处出击,营救供奉处!”
“所以我佩服你。”王策绝无一丝一毫的讥笑,当年局势之混乱,他都未必有把握,诸相如能一举捕捉机会,察觉供奉处是关键,并且果断出击,这份眼力这份决断,绝对屈指可数。
诸相如淡然,目光凝重,仿佛被王策的言辞带回那个夜晚:“我解救七处之后,与七处总领有分歧。他低估了局势,没认识到那是一次叛乱。”
他的每一字就像从九幽挤出来的,森然无限。
王策深深吸了一口气:“七处的供奉是非常关键的力量,换了我,也绝不容许胡乱挥霍。所以,你只能斩了他,斩人立威,挟营救之恩,节制七处!”
“局势紧急,不如此不足以控制七处。”诸相如默然,出了一口长长的气息,白茫茫的雾气让他的面孔一时模糊。
王策笑嘻嘻:“我就说,难怪我会是你的女婿,原来我做过的事,老岳父以前就做过。”
“然后,我猜诸大人率领七处和五处,一起去驰援陛下了。”
“不过,我真真好奇死了。为何种种绝密档案里,却再没有大人的行踪?两衙没有,守备军没有,御林军也没有。那段消失的时间,这一批高手是在哪里?”
五处或许不值得一提,可是七处的武力,那是相当庞大。供奉处,那是名义上节制了北衙所有的供奉。这个名义上,当解世铣不在的时候,那就成了实际上的节制。
当时,可以说北衙至少一半甚至更多的供奉高手,恐怕都被诸相如控制了。回忆一下,王策在京城平叛的时候,宗室和世家供奉都提前回家了,解世铣又带走一批,仍然还剩下大批高手。
从此,足以推断,当时诸相如率领的一批高手是多么强大的一支武力。然而,这股武力却消失了。
“诸大人?”王策忽然唤道。
诸相如失神恍惚,看着天边,仿佛陷入了一个恐怖的记忆当中。
王策细心端详,山巅的寒风不住的吹拂,二人一动不动。诸相如仿佛陷入一个噩梦中,被噩梦纠结不去。
…………良久,一波刺骨的风声呼啸而过,诸相如一个激灵,苏醒过来。
竟然面色惨白,像是被寒风吹出来的,又像是被一种可怕的往事给骇出来的。
王策一脸春风,酝一抹浅浅的笑意。看来,岳父大人当年吓得不轻呢。真心好奇,发生了什么,会给一名武尊留下如此骇人的回忆。
文绣公主的死,也不简单。不论是否皇帝所杀。皇帝宠爱妹妹,能理解,不过,宠爱到被皇室认为出格的地步,那就有点离奇了。
宠爱文绣,宠爱到被逼宫了,仍然不肯让文绣去死来保住皇位,这一幕似乎似曾相似呢。细细思量,这跟入冬时节的那一次逼宫似是如出一辙。
皇帝宠溺文绣,宠溺他王策,几乎宠到宁愿杀光皇室,丢了皇位都不愿放弃,那就不是离奇,而是荒唐,是天方夜谭。就好像老虎不吃肉了,政斧不收税了,一夜之间全世界的男人全不见了,就剩你一个了。
或许因为地处西北,诸相如总觉得这灌入口中的风,总有一些发苦,像塞了一嘴黄沙似的:“你猜的不错,当年我的确驰援陛下去了。”
“那是一个秘密,没人会知道。包括你。”.
王策泛漾一丝笑意:“是你把我交给老爹的,陛下肯把这种事交给你。那只说明,在公主死前,你就已经得了陛下的信任。”
“短短的时间里,会有什么事,能令一个天姓多疑的皇帝,信赖一个小小的陌生的总领?”
王策眨眨眼,哈哈放声大笑:“我小时候很活泼,有时跑得老远,跟别的小孩子打架,打破人家的脑袋。或者,偷人家的果子和黄瓜等等。”
“然后,回家的时候,我和小伙伴就会互相约定,要保守秘密,不然就再也不跟对方做朋友了,也不跟彼此玩儿了。”
“有时,大人和小孩的道理,本来就是相通的。”
诸相如的眼神猛然变得锐不可当,竟仿佛实质一般刺人,真气鼓荡衣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