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情节,尤其是虎牢城堡前的大战,是我听过最激动的,但血脉老老实实完全没动弹。”
“我在他身边学魔法也是一样。其实我不仅在听,我也在练习。”夏妮搓了搓手,低着头说道:“我已经试着练习有三天了,血脉依旧很平稳。你说,会不会因为他是女神牧师的关系?”
“我觉得是他的关系,牧师只是一方面。不过,你偷偷练习这种事怎么不告诉我?至少得让我在旁边看着你啊!太危险了懂吗?”
“我想偷偷给他一个惊喜。我发现他是真的喜欢别人学习他的魔法,完全不是装的。这……这太奇怪了,你知道吗?”
“不。相比于他不碰咱们这件事,其他的没有奇怪的。”贝妮用胳膊肘碰碰夏妮:“老实交代,你整天盯着他的行为举止,有没有看出什么来?他是身体不好还是心理有问题?”
“啊?啊!他……”夏妮凑近贝妮,面纱贴在耳朵上,悄声说了几个字。两个人突然嘿嘿笑了起来,那笑声与圣心教枢的氛围完全不搭。
费奇不知道两个女孩正在背后讨论他,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图尔斯主教屋中的陈设吸引了。三楼六号房间的门没有关,他敲了敲之后就推门进来,然后站在门口。在他左边是一个完整的剑齿虎标本,毛发、牙齿和眼睛依旧栩栩如生,弯腰弓背张牙舞爪的样子充满野性的美感。在他右边,则是一个高大的石头战士雕像,以一个虎背腰圆肌肉扎实的壮汉做模特,放大到三米高,雕刻出石像后再套上全套的板甲,放一把巨人用的钉头锤在旁边。费奇仔细看了看,隐约觉得有法术的力量在雕像和标本中流动,于是立刻后退半步,就站在门口不动了。
“你的观察力很敏锐。”
从房间对面,窗户旁的书架后面闪出来一个男人,手扶着巨大的办公桌站着。他四五十岁的样子,体格健壮、精神矍铄,用二十几根飘逸的长发无力遮挡着地中海状态的半秃脑袋。金质雷霆十字架圣徽中央镶嵌着两颗心形红宝石,用一根红色的绳子吊着垂在胸口。
“这两个东西是某种守卫吧?它们能活动起来吗?”费奇指了指左右,然后低头看着脚下,试图寻找启动它们的机关。
“活动起来?你这个想法不错,很抱歉我做不到。它们只能发出警报的声音,然后释放困人的神术。因为只能对付单个人,所以实际中用处不大,我还在琢磨怎么改进一下。”图尔斯让费奇靠近一些,并微笑着说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费奇·雪人·冰峰,找图尔斯主教报道。我受到命令让我来这里解析神谕。”
“哦,解析神谕的人啊,最近来了不少。”图尔斯坐了下来,示意费奇坐在他对面。“表格给我看一下。费奇?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你别提醒我,让我好好想想……”
费奇微笑着等待,但心中一点也快乐不起来。他的名声在圣三城堡绝对是臭大街的,所有女性牧师和修女都在防范自己,男性牧师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是谁在帮我“扬名”呢,真想好好“感谢”他啊!
“啊,想起来了,我在几份关于神瞰·大预言术的报告里看到过你。”图尔斯渐渐收敛了笑容,阴沉的气氛逐渐弥漫。他十指交叉合拢放在桌面上,完全换了种语气:“你窃取基普林老人的功劳,难道就没有一丝羞愧吗?”
“我非常尊敬基普林老人,因此将所有研究出来的东西都如实向他汇报。你诬陷基普林老人向教枢报告虚假信息,试图败坏他的名声,难道就没有一丝羞愧吗?”费奇摆摆手,脸色也变得非常严肃:“你信口开河与表情转换的速度不相上下,都能与你偏离事实的本领一较高低了。”
“嘴巴好快!果然来自首都圈的贵族各个能说会道,但是却不能解释一个简单的事实。”图尔斯瞪起了眼睛:“你去年加入冰峰要塞,只会炼金毒术和床上功夫,到了冬季就能解析符文、春季就能看懂大预言术?大家都知道这其中没有任何可能性,只有基普林牧师才具备相应的能力。你用什么要挟他的?你们霍尔家的权势吗?”
“我不需要要挟他,只需要用聪明的头脑碾压没见识的笨蛋就好了。”费奇想了想,哼了一声说道:“你要是觉得我不够格,害怕我做出什么功绩来你的面子过不去,那就赶我走啊!我正好去看看骑士大会,然后去婚礼上玩玩。”
“啊,你的哥哥也在这里,我差点就忘了。你这样提醒我,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别以为凡俗贵族的那套鬼蜮伎俩能够在圣殿得逞,我不吃那套!”图尔斯冷哼一声,拿起表格,在上面唰唰唰写了起来,然后丢给费奇:“你去法术研究组抄写卷宗,完不成五十万字,哪里也别想去!”
费奇拿起表格,起身便走。当他来到雕像和标本中间时,脚下突然出现一个环形神术阵。费奇低头看了一眼,那些符文组成了一个他特别熟悉的法术:赎罪仪式。
“坦诚你的罪恶,请求女神宽恕吧!”图尔斯跳起来,兴奋地说道。
“我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了你知识的匮乏。”费奇翻了翻左手腕,赎罪告解法印启动,圣光小天使蹦了出来。一个赎罪告解牧师,只能由专门的大主教或者大天使来主持特殊的赎罪仪式,才能起到赎罪的效果,图尔斯显然没有这种能力,地上的神术圈运用得也不对。
于是费奇直接跨出圈子,走了,他丝毫不受影响。
只留下图尔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