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不知怎么的,他居然像是被鬼使神差了一样,对这个小白脸捕快心生同情起来,直觉地认为他和他家王爷主子的这种做法,实在是有违道义二字了。
完全是滥用私刑。
小白脸说的一丁点都没有错。
好心地提醒“他”,却被“他”好一顿讥讽。
临风觉得这样对着硬气挺挺的水流云心中很难过,有股气堵在那里不通不畅,可是一开口不是他气死‘他’,就是‘他’气死他。
“算了,不理了!还想着到王爷面前去求他一求,帮‘他’把脱臼的手腕骨给接好的!”含糊不清地嘟喃了一句,脚步踏在地上使了很大的劲。
哼,没安好心。
水流云看他走了,闭目养神。
虽然周围都是马匹的臭味,全身汗水跟泥土混到一块,也是粘糊糊地难受得紧,但是她今天劳累过度,又累又饿又困倦,没管那么多,靠在柱子上就自我催眠。
身上的擦伤和手腕脱臼的疼痛在她闭目了之后越发的明显,她只能催眠自己现在还是完完全全地一个人,那些痛算得了什么,比起前世的残酷来,这些都是小意思了。
而且,她的擦伤大都是在腹部,及腿部,膝关节部份,胸部本应是擦伤最严重的地方,但是因为里面装了硬梆梆的薄铁片,反而没有其他地方的严得。
如果这身锦衣捕快服薄一点的话,这一路来,只怕也会被擦烂了。
幸好她无论天气多热,都穿着两件捕快服,就算外面那一件给磨烂了,里面还有一件。
但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明天若是再这样跑上一天的话,别说两件捕快服了,就算是四件五件也照烂不可,到时候,她的身份……
不行,今晚上一定要脱身。
根据人的生物钟,黎明前的黑暗时刻,才是人的一夜当中最累反应最迟钝的时候。
她就在那个时候,跑路吧。
南沂镇,她并不陌生,只要在客栈里逃脱,她就在南沂里跟凤临王玩捉迷藏,躲上两三天的,根本不在话下;她不相信凤临王会在南沂镇逗留,毕竟,专程来找他的灵玉郡主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心里默默地勾画着逃跑的路线,静静地,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沉睡当中。
子时。
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沉静当中去,只有客栈门前的那盏灯晃,随着夜间的风轻轻摇曳。
一道颀长的人影,从客栈的天字一号房处窜上了屋顶,好像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往客栈马厩处掠去。
水流云是在一阵剜心的疼痛中冒着冷汗地惊醒来的。
“王八蛋!小爷的手要断了!”还没看清来人,情急之下一声疼入心髓的怒喝。
随即双腿朝前一扫,大有横扫千军之势,将对面的人影给踢翻在地。
下一秒,她却发现,手腕能动了,两只脱臼了的手腕给接了回去。
而完全不察,被她一腿扫中的某人则是形象大失,一只手轻抚着后臀,一声手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嘘声道:
“你嚷什么嚷?真是好心没好报!”
水流云一看,灵敏的嗅觉抽了两下,激动人心地冲上前去一把将他给抱住,“流着泪”道:“兄台,大英雄,你来救俺鸟?”
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往脸上摸了两把根本就不存在的辛酸泪。
眼前黑不溜湫的,这大热天的晚上,还给自己弄了个带帽的大披风,将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好像有什么地方是见不得人似的家伙,就是今天突然冒出来帮她阻拦了灵玉郡主派来杀她的凤三等人的神秘高手。
如果不是他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像竹叶一样的淡淡檀香味,她肯定要将他认作是趁黑潜入客栈准备偷东西的小贼。
脑袋永远比嘴巴反应慢的水流云完全忽略了,人家就算是要做小贼,怎么会跑到这臭不烘烘的后院马厩来,还在她艰难地催眠自己忽略疼痛,而把她脱臼了的手腕骨给接上了。
神秘客显然没想到她是这样的热情,被这样激烈的拥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将她给推开。
水流云当然也不会是像八爪鱼那样死粘着他不放,刚才只不过是动作象征性地拥抱一下,表达她内心见到他时极度的快乐。
虽然她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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