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马匹的衙役马夫哭丧着脸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追喊了好久,最后终于被他们给甩掉了。
江城这南锤小镇,果然穷,穷到只剩下这五六匹马,还全被他们给拐跑了。
想着看马衙役的那张哭丧着捶胸顿足的脸,临风的心里忽然很不忍。
他在想着,是不是该劝劝咱家的凤临王返回城里?
就算灵玉郡主是三头六臂,长得人模鬼样,可是只要自家王爷不愿见她,她难道还能绑着自家王爷前去见面不成?
所以,凤临王这次的跑路,跟以往的作风完全的不一样,这令他这个四大明卫之一的贴身长随,很是不理解。
从西城门再往北绕,就会刚好错过灵玉郡主的车队,待他们的车队入城之后,他们就顺着官道,直接往北,扑回京城。
听着临风这么一句问话,偷听的水流云一怔,那简直就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你个鬼青衣,小爷这是哪里招你了,惹你了?非要让凤临王找她的麻烦?
随后目光一闪,体会到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
敢情,这凤临王不是来抓捕她的?
那凤临王——这是要回京城?
既然凤临王走了,那她没有必要“逃亡”了嘛,至于那个灵玉郡主,依她对江城的熟悉程度,还有衙门里的那帮好兄弟的遮掩,想逃离她的“魔爪”,那还不容易?
说到底,她怕的,也就只有凤临王一个人而已。
刹时,心底那个高兴,差点没手舞足蹈了。
暗喜当中,想到临风说这些话的真正意思就是为了捉她带走,气得快要七窍生烟。
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
她眼巴巴地偷窥着凤临王,用强烈的意念,化作无数的看不见摸不着只能感应得到的思维光波,直冲他的脑部神经,影响他的决断。
传说的“心电感应”,经过无数宗教人士的实践证明,只要这个意念强烈达到极致,是能够改变对方的心念的。
这种行为,在西方宗教来说叫祷告,在东方信徒中叫诚心,心诚则灵。
水流云希望自己真心的祷告能瞬间感动上苍,让她心诚由灵。
这不科学的科学,是超脱自然的现象,不能以人类思维的正常逻辑来推理,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也。
果然,老天十分厚爱她的,凤临王一皱眉,还是那该死的好看,酷声道:“临风,本王看你不是想回城去把那小白脸给捉来,而是想去通风报信的吧!”
“不敢,不敢,属下不敢!”临风低垂着头,坐在马背上,拱手高过头顶,生怕凤临王下一秒会让将他给撇下,或者拿他下大狱一样,诚惶诚恐。
王爷主子的目光如炬,心如闪电,能看透一切事物的本质,他的那点小心思,竟在那样淡然无害的目光下,所遁无形。
水流云一颗高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走吧,走吧,赶紧走吧!
她继续“心诚则灵”地祷告。
只要凤临王这货走了,灵玉郡主那厮,还能在江城呆多久?
大不小,她就在外面游荡几天,或者到附近城镇去耍耍几日,待风声过后,再回江城,继续做她快乐的小捕头。
“报王爷,灵玉郡主的车队,已安全踏入了江城!”这时,在他们方才停下说话的片刻功夫里离去的打探情况的钟回来了,飞身落在马背上,朝着凤临王拱了拱手。
“赶紧走!日落之前,务必赶到下一个城镇!”凤临王低喝一声,一拍马鞭,五六匹马瞬间朝前奔腾。
看着他们离去,水流云这才吁地轻舒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冷汗,从树上飞落下来。
“早知道凤临王这货这么急哄哄地赶回京城,小爷也不用逃亡了。不过,既然灵玉郡主那厮还在江城,又对小爷下了追杀令,小爷还是离开江城躲上几天再说吧。”
她伸伸懒腰,揉揉肩膀,自言自语地边点头边道。
一转身,抬腿,眼睛一大——
阴魂不散。
泥霉!
这货不是刚刚打马走远了么?怎么还会在这?!
老天,救命!
神秘大侠,你在哪里?!
“哎,小爷的眼睛怎么忽然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哎呀……”
水流云边晃着脑袋边说,双腿却猛地一打直,转身,那个跑!
就算刘翔穿过来了,恐怕也没有她这个速度!
只是——
为什么前方的树明明离她不过六米,跑了老半天也还是六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