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药王会武,也没有想过水婆婆这样的一个老人,当年可是一品大将的夫人,娇滴滴的一个女人,居然也是身怀武艺。
试想想,灵修的武功都是药王亲授的,他怎么可能会不会武!?
若是在鼎盛时期,只怕一个冷哼,一个喷嚏都能将你小小的花倾心给喷到十八万千里之外去!
他不想动手,不代表着不会动手;他从来都没有展露过武功,不代表着不会武功。
花倾心的招式,统统药王一拂袖一拂袖地甩开了去。
可是她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像垂死挣扎的鱼,不断地发出一轮又一轮的攻击,整个小院充斥着杀气,树木花草假山水池,都乱成一团,不成样子。
水婆婆不耐烦与她缠斗下去,总是避开不忍心伤她,也不是一个办法,干脆一掌击在她的掌心下,将花倾心震飞,撞在身后的墙上,狂吐了口鲜血,滑落在地面上。
“小姐,小姐……”玉书飞快地爬了过去。
之前,花倾心打她的那一掌,可是没少出力气!
“你给我滚开!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坏东西!”花倾心一掌推开了她,话一说完,又是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玉书被她不留余力的一掌,给打飞了,跌落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水婆婆摇了摇头,道:“我们不杀你,你好自为之吧。不要以为什么都会朝着你的所想的方向而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不要妄想得到你不该得到的东西。”
“我们走。”药王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给她,像这种谋算着他徒儿的人,他不狠狠地掌将她的脑袋给破开花,就已经算仁兹了。
他感谢她多月来的照顾,可是一想到她的那些照顾,都是为了算计修儿的,他的心里就只觉得一阵的恶心和添堵,宁愿不要了她的照顾,也不愿跟她再有任何的牵扯。
敢胆算计未来的储君,她是有多少个脑袋够掉的!
“把玉书丫头给带走吧。那丫头,真是个死心眼,被打成重伤,居然也不用内力去护一护自己的心脉。”水婆婆指着草丛里的昏死过去的玉书道。
其实说到底,他们这段日子以来,与其说是花倾心在照顾他们,倒不如说是这个丫头在真心实意照顾他们。
“好,我们走。”
药王将玉书给抱起,和水婆婆联袂而去。
整个院落一片狼籍,只剩下花倾心不甘心地依靠地墙角边上,狂声喊道:“你们给我回来,给我回来!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把命给我留下!”
……
没人人回应,没有人理她,水婆婆他们早就走远了。
“真是不甘心,真是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花倾心一拳一拳地打在地面上,想到所有的一切都付之于流水,心中疼痛不已,撕心裂肺地狂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你都瞎了眼了吗?为什么?为什么?!”
“老天瞎了眼了吗?老鬼可还是觉得老天没有瞎眼呢。”
一道黑影飘落,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几十度。
花倾心闻言头猛地一抬,便看到了一张离她不过十公分远的鬼脸,惊骇地往后墙上靠去,却呯地一声,脑袋砸起了一个包。
“你,你来了?”
她想说的是,你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可是很偏僻的,他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来?
来的人,可正是她极力想要逃避的掏心手黑鬼!
“咕咕。”黑鬼的笑声像是夜猫子一样,非常的刺耳难听,道:“自然是来了,不然怎么能找你要儿子呢?快说,老鬼的儿子在哪里?快说!”
黑鬼伸出长长的利爪,扣起了她的下巴,那笑容,十分的恐怖惊人。
“放开我,放开我!”花倾心尖叫起来,那利爪上的皱皮指腹传递过来的那种冰冷的感觉,让她觉得非常的不舒服,拼命地拍打着,狂叫着。
她今天的情绪就有些失常,一受到一点点的刺激,马上就会变得很恐怖!
“快说,我的儿子在哪里?!你这个该死的臭女人!说还是不说?”老鬼捏着她的下巴,将她整个人给提了起来,怒问道。
花倾心拼命地拍打着他,挣扎着,这黑鬼身上透出来的森森寒气,让她心惊胆颤,一时心魂失守,凄声回吼道:
“你有儿子?你什么时候有儿子了?!那个贱婢敢为恩客生下孩子,早就被本小姐给处死了!你的儿子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就死了!”
“想要儿子,你做梦吧!”
……
一口气喊完,她顿时觉得轻松了。
她有种宣泄之后的痛快感。
想到她玩弄心机了一生,从来都没有一件是如意的,如今一看到眼前的黑鬼,想到还是有那么一个人,被她玩弄,受她驱使,就只是用一个莫须有的谎言,就将他给耍得团团转,心里那叫一个畅快,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也不是并非全然失败的!
风吹过,满院萧萧。
周围很寂静,很寂静,像是死了一样,哪怕是在太阳底下,却让人感觉如同坠入黑暗深渊一样的可怕。
花倾心得意过后,才发现冷。
很冷,冷得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狂笑停止,她抬眼看着那个终年带着一张恶鬼面具的极端丑陋的男人。
只见眼前的人,像是恶魔一样,那眼睛很是古怪,打量她像是打量着货物一般,那声音好像是从地狱中传出来:“那么,现在就让你来为老鬼一个吧!”
“不!”花倾心一声凄厉地尖叫,掌心发力,就要想逃。
她怎么忘记了,眼前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她怎么忘记了,绝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他并没有儿子的事实!
黑鬼咕咕地怪笑着,声音不怀好意,一粒药丸,弹进了她凄声厉喊的口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