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皇后之宴,她有精心准备礼物想要在宴上博得头彩,可偏偏却输给了一破绣品。
那斜倚在窗台的人儿,半晌才回头一笑,随意的伸出手臂理了理垂在一侧的长发笑道:“听小姐这一说,是在说皇后的不是?”
“你什么意思。是你,我说的是你。不就是一烂绣技吗?”刘宛凝怒不可遏的指着胭脂骂道:“你一商人孀妇,尽可以夺得皇上和皇后的垂青,难道不是因为可怜你吗?”
“你说的不错。”胭脂闭上眼睛,唇齿之间慢慢蹦出这几个字。刘宛凝愣在原地,竟是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你说什么?你也觉得是?”刘宛凝不敢相信的继续问道。
“是啊,皇上和皇后可怜我给我这个绣官之位。而你,身为御史之女,竟是在皇帝眼中什么都不是,难道不是更加可怜。”那后一句话,说的极重,真是将刘宛凝听得身子一抖险些跪下去。
慕容胭脂眸中有一种可怕的东西,亦如洪水猛兽,黑暗中迸发而出的一团幽光,闪着熊熊的火焰要将她吞噬个干净。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可怜。你才是!如今你虽为了绣官,柳家二奶奶的身份却是会跟着你一辈子,你永远也别想挣脱这个身份与王爷在一起。你永远也不可以!”刘宛凝失声痛哭道。
“你做不到的。慕容胭脂,你记得!我可以做到。”刘宛凝慢慢平复下来,在极度的仇恨慕容胭脂中却又找着了一线突口,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不,不会的。”她垂下眼去,轻声答道。刘宛凝以为她不会再说话,却是没料到。那慕容胭脂眸中缓缓透出一丝光亮来,透过数重灰蒙的白光,带着不可抵挡的狠劲穿透了眼前的迷雾。
慕容胭脂说道:“不,不会的。他会一直在我身边。”
回廊极长,一名内官提灯替前来的奉裕王照着路。那王爷一身黑色的羽缎锦袍,没有披斗篷,身上只挂了件精巧的环玉,在夜色中发出极其柔和的光芒。吃过晚饭,得到的皇帝的传召。那传唤的小太监只寥寥几句,只说了是不要紧的事。
柳越久干脆连衣裳也懒得换,洗净了手,随着前来传唤的小厮进了宫门。远远瞧着那殿中还点着灯,外头内官和宫女都还侯在那里。
皇帝生性畏热,只着了件单袍子执笔批阅折子。听见宫女来报,方搁下笔走出内室。柳越已经等候在外,见着皇帝只拱手行了一礼。
“怎么?瞧你这样子倒像是不满意?”皇帝好笑的打趣道。
“皇上是何意?微臣并不明白。”柳越回道。
“哈哈,这下你可真不能在拒绝我。”皇帝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对侧,亲自提了还在温着的茶给柳越倒上一杯。
“刘家小姐,与你刚好年纪。正是到了适婚年纪。加上皇后也有此意。此去永定之行,你又立下大功。何不来个喜上添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