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微微抬手,视线却还未离开屋里边的玉墨。有小厮立马迎了过来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二奶奶,你们可是要好生照顾着,可万不得让她死了,死了可就没戏看了。”楚氏附在那小厮的耳边低声说道:“将二奶奶的消息都放出去,我可得瞧瞧这丫头会弄出个什么样的腥风血雨来!”
转眼间,她的音调已恢复成平常的平静如水,听不出一丝涟漪。即便是说着那样的话,楚氏也可做到心平如镜。
柳家祠堂隐在一片暗影之中,穿过这道垂花门便可以瞧见。廊下风呼呼的吹来,将她别在耳上的碎发吹得落下来。那些个押着她的小厮还算是客气,并没有出手将她押着,不过就是靠在她的四周,簇拥着她前去祠堂而已。
她的眼中干涩,那碎发进到眼中去便觉疼痛,眼泪却不知怎的流了出来。她抬手将那碎发别在耳后去,抬眼却见着了匆匆赶来的陈宣。放在在厅中远远一瞥,却是还未来的及说上几句话。
小厮们见着陈宣等候在此,心中也了然了几分。瞧了瞧时辰,便觉兴许还有些时间,便打了个千儿退了下去。陈宣上下打量了一番胭脂,今日的装扮极是齐整,与往日多有不同便有些生气:“你可是备好了行头了,只要商量下来,你是不是什么怨言都不会有就答应着去了?”
一下子说出了她的心声,胭脂略微有些不安。不过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无妨便轻轻点了点头。这高门府院的传统岂是容得她改变的,族中的大小事她一小小的姨娘说的话是不会作数的。她能做的无非就是顺其发展,等着这场命结束。
陈宣疾步走过来,却是将她的手腕狠狠握住,眸中有着不可明说的愤怒之感:“你为何这么糟践你的命,不过就是遇见了这点事就要死了。老爷死了便是死了,不是你的错!你若是将其一切归咎于自己身上,可就是太看重自己了。”
耳边有着呼呼的风声,胭脂手腕被他握得极痛。她垂眉一笑,轻声道:“公子怕是说笑了。事情是怎样的,胭脂心中明了,公子又何必多言呢?”
“不,你不明白。你不明白这柳府是个什么地方?你善良,可却没瞧出这其中深藏的秘密,而我知道。老爷的死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又何须跟我讲什么命,你命不该如此!”陈宣眼里只有淡淡的冷凝。语气已然凌冽起来。
“公子……”胭脂轻言唤道,瞧着陈宣的面色苍白,紧紧咬着唇畔,似乎是极力隐忍着什么。
“与我比起来,你经历的这些都不算什么!所以,你没有必要弃了自己的性命。”陈宣淡淡说道。胭脂一愣,怔怔的望着陈宣,不知是如何的伤痛锻造出如此的一个人。廊下悬着的灯笼皆是点了灯,灯下映着脸色没有一丝血色。
胭脂道:“公子勿要再想起从前事。”
过了片刻,陈宣方低声答:“从前事,是啊。都是从前事。”话一落,他将她的手一寸寸松开,转身离去。方有了小厮立刻跑来,见着胭脂低声说了句:“二奶奶又是何必如此心伤,事态发展到底是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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