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以逸待劳、发挥我军火器之利,争取重创来犯之敌!”
杨嗣昌分说完毕之后向朱由检施礼后退回座位,小太监轻步快跑过来接过长棍后退开,殿内一片寂然,诸人都在思考杨嗣昌提出的策略和计划。
“杨卿此策甚佳!此次迎战建奴援军之战便依卿之策即可!可京畿一带可战之兵仅有勇卫营与京营,勇卫营现只余两万余人马在侧,京营也仅有三万余人,孙卿之秦军远在陕西、川军更是远甚,左良玉等将所部兵马并不太多。京师重地须有强兵驻守,远处调兵则时日过久,诸卿可有良策?”
按照洪承畴以及杨嗣昌等人的推测,建州若想派兵报复,那其能调派的人马也就在三万之数,除了汉军旗近两万人外,建奴和鞑子也会在一万左右。考虑到建奴的战斗力惊人,官军兵马怎么也得有其一倍以上才有把握取得大胜,否则人数相当的情形下结局很难预料。勇卫营这样的强军要是损失过重,那明年进攻盛京便失去了一只最有力的拳头。
包括杨嗣昌在内,诸人都未将辽西军计算在内。事实明摆着,若是祖大寿们能打的话,还用被动挨打这么多年?
若是让锦州军勉强上阵,指不定会拖累关内明军,这种事例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
但要是调秦军、川军赴援,那时间可就拖下去了,说不定等这两只强军赶到,建奴早就扫荡完锦州周边后退回盛京了。
从京师以八百里加急赶到西安府,最快也要三天以上,而孙传庭从接到圣旨到下令集结分散于陕西各府的秦军,然后征集粮草,准备各种物资,这个过程最少要二十天;之后再率军由西安府横跨山西、京畿赶到锦州,这三千多里的路程,按每日六十里的行军速度计算,也得需要近两个月的时间,这还是不包括途中遇到各种突发情况,比如暴雨山洪、桥梁断绝、士卒染病等等。
至于川军则距离更远,临时根本指望不上。
“启奏圣上,臣以为接下来之战事不必动用过多兵马。臣建议与敌打消耗战、将战事拖久,逐步蚕食此次之敌,以使奴酋接连调派建奴大军前来锦州、松山一线,秦军、川军等强军可从容赶至关外,待大军汇集时,我军与敌在松山展开会战,争取一战将其击垮!”
杨嗣昌神态肃然的起身施礼奏道。
朱由检瞬间明白了,这才是杨嗣昌的根本目的:先在锦州、松山与敌胶着,让建奴感觉可以胜,但又胜不了;给敌以杀伤,但不会使其丧胆,最终目的是拖到建奴西征主力回归,皇太极为了消灭锦州、松山一带的明军,肯定会尽遣主力前来;而此时各路官军已经汇集松、锦前线,双方就在松、锦决战!
此策可行!
朱由检不禁对杨嗣昌的谋划赞叹不已。此计选择了最适合明军发挥火力优势的地带与敌决战,免去了远赴辽中平原时可能遇到的种种不可测因素和危险,让战事朝着最利于明军的方向发展,也使得主力尽出的建奴老巢空虚,卢象升的侧翼突击成功的可能将会大大增加。
“杨卿,此战若胜,卿当居首功!”
朱由检大赞的同时并未许诺什么,但态度已经相当明确,杨嗣昌整整衣袍躬身施礼后坐下,面上并未有洋洋自得之意。
“启奏圣上,臣受命与宣城伯重整京营已有近两年,赖圣上之仁德慷慨,京营上下粮饷充足、兵甲犀利,平常亦是两日一操、十日一演,众将士皆感恩我皇之恩德,誓言以死报效我皇!现京营士气军心皆可用之,臣恳请我皇调派京营出关,与建奴一战!勇卫营已与建奴接战两场,同为亲军,我皇不能厚此薄彼!我皇莫非以为京营不如勇卫营乎?臣与宣城伯无能乎?”
阳武侯薛濂起身施礼后慷慨陈词道。
同为护卫京师的两只兵马,勇卫营在昌平、义州已经和建奴大战两场,打出了好大的名气,而京营只有部分将士参与了剿灭张献忠之战,这让京营上下心内不服,也让薛濂和卫时春感觉很不舒服。照这样打下去,直到平灭建州为止,作为主力的勇卫营很可能会有人被封侯伯,而自己一手整肃过的京营将领将会一无所获,这样下去很不利于自己家族以后的存续和发展。
“薛卿且稍安,汝与卫卿公忠体国之心朕岂能不知?京营由孱弱不堪到现今兵强马壮,二卿功不可没,朕自会记得二卿之功。京营上下军心可用,朕闻之亦欣喜不已!此次朕亦如卿愿,二位卿家稍后回营准备,京营全军于五日后拔营出关,驰援锦州前线,勇卫营剩余人马暂留京师听命!兵部抓紧筹措粮草物资,由辎重营押运,跟随大军一同出关!”
京营三万多人马,加上义州的勇卫营两万人,再有锦州人数不等的马队策应,这数万人马应该足以应对皇太极凑起来的南下军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