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我宁锦出动马队倒是无妨,可这火炮能轰开城门?某可是头一回听说!止生,此法能不能成事?”
祖大寿目视茅元仪发问道。
锦州城头也有红夷大炮,可份量过重,根本无法移动。况且建虏也曾用大炮攻过城,可都是对着城头施放,从未听说用火炮轰击城门之说。
“此法我军日常操演过无数次,其效甚佳!去岁理臣于郧阳府竹山之战时亦曾使用过,更加坐实此法可行!祖少傅到时可亲临观战,看看我军如何破城灭敌!”
面对武将中顶尖般存在的祖大寿,茅元仪并未施礼,只是不假辞色的冷声回道。
他早年曾经追随孙承宗、袁崇焕等人巡视辽东,并亲手参与构筑辽西防线,期间曾与祖大寿见过几次,但谈不上深交,只算熟人而已。对于祖大寿后来的一些列举动,茅元仪既痛恨又无奈,所以今日并未有故人相见后皆大欢喜的场面出现。
略感尴尬的祖大寿冲着洪承畴抱拳道:“既然洪公计议已定,那辽西官军遵令即可!不知何日出兵?某可好召集兵马协同出战!”
“三日后勇卫营与辎重营自松山移营前来锦州,五日后马步军自锦州开拔,马队前出十里,步卒随行。锦州以北地势开阔,还请少傅遣探马先锋查探敌情,以防意外发生。五日后本官随同大军出战,不知少傅可有意与本官同行前往观战?”
洪承畴笑着问道。
“以洪公文臣之资都敢临阵,祖某一介武夫何惧之有?届时自当奉陪!”
祖大寿慨然回道。
虽然缩在锦州城中多年,平日也严令手下不得出城与建虏浪战,但祖大寿也知道皇太极已经遣主力西征。义州之敌也不过千余,附近几百里之内不会出现大股建虏,这场仗几无输的可能,那干嘛不随军出战?正好顺便看一下传说中的勇卫营到底多厉害。
五日之后,锦州城北小凌河北岸宽阔平坦的原野上,头戴乌纱、身着仙鹤补服的洪承畴与一身锁甲的祖大寿并骑而立。极目远望,远处的空中飘荡着大股的尘烟,大股的宁锦骑兵骑马小跑的方式正在向义州行进。
“果然有精兵之像啊!止生不仅文采出众,居然还能带的一手好兵!此战看来我军胜算极大呀!恭喜洪公,初来宁锦便能使失土复得,圣上得知后不知会怎样欣喜呀!”
落在洪承畴身侧半个马身的方一藻赞道。
勇卫营两万步卒面朝北面,分成数个大型方阵整齐的排列在小凌河北岸,辎重营以及炮营列在了最后。
人过万,无边无沿。两万人组成的大阵一眼望不到尽头,就算骑在马上的洪承畴等人也只能看到不远处的一小部分。
朱由检可是在勇卫营身上下了很大的本钱。所有士卒皆着黑色的札甲以及护肩,头戴斗笠形的铁盔,下身则是长及膝盖的铁网裙,脚蹬战靴。将领则是披挂全套带着铁质护臂的札甲以及帽盔,背插各种颜色的认旗,以便战时能让手下的士卒看到自己。无数面旗帜在夏日的微风下徐徐飘扬,手持各种兵刃火器的两万士卒肃然无声,面上的神情自豪中透着肃杀,一排排士卒昂然肃立、寂然无声,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出!”
随着洪承畴的点头示意,不远处的茅元仪一声令下,身边的亲兵将手中红旗挥动,十几面战鼓同时擂响,鼓声响彻天际。排在最前面的长枪方阵听到鼓声后,在带队营官的指挥下迈着齐整的步伐开始行进,目标直指百里外的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