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降得如此之低,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后受到牵连?”
方立连连点头道:“是是,小的正是担心此事!据小的所知,杭州府乃至江南一带的放贷者皆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之辈,贵号这般做法等于抢了他们口中的饭食,怕是。。。。。”
程林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方小哥思虑这般精细,老夫倒是更看好你喽!至于你心忧之事根本不足挂齿,老夫可以跟你交个实底,在大明境内,还没有觊觎鄙号之人!甭管他是杭州知府亦或是浙江巡抚,对于四海商行之事绝对不敢插手!”
方立闻言仍是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他就是个普通人,虽然想把家业做大,但取不敢沾上任何是非,怕因为借贷一事遭受池鱼之殃。
程林见他这般神情,心里虽是表示理解,但还是有些不满。若不是这是票号的第一单生意,他早就拂袖而去。
黄滨察言观色,感觉到了程林的不满之情,于是他赶忙出声道:“阿立,东家可不是说大话之人。当初东家跟我谈起建工坊之事时,我也是满心的怀疑,现下你也看到了,这不就是建起来了?阿立,你想的有些过多了,如此低的利息你上哪去寻?万不可错失良机啊!”
方立思衬再三后,狠了狠心站起身对程林拱手道:“小的定了!从贵商号借银一千两,购买五十台织机建一个工坊,余下的银钱作为经营之用!小的家中有十亩桑田做抵押之物!”
程林眼见第一笔生意就要做成,心里也是开心不已。他起身笑道:“好!虽说十亩桑园值不得许多银两,可依老夫的眼光来看,方小哥是能成事之人!此事就这么定了,咱们这便立好字据凭证即可!”
乾清宫中,朱由检正在与几位阁臣以及督察院左右都御史,各部尚书侍郎等人议事,主题就是关于二月初会试的相关事宜。
年节已过,各衙门都已恢复正常的秩序,即将到来的会试便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会试由礼部主持,因而又称礼闱,考试的地点在京城的礼部贡院。由于会试是在乡试的次年,故会试又称“春试”、“春闱”、“春榜”、“杏榜”等。会试的时间为二月初九、十二日、十五日,每场要考三天。
温体仁出列施礼后奏道:“启奏圣上,现今各省举子业已陆续抵京,距会试也只有不到二十日。还请圣上及早确定此次会试相关考官之名单,以便有司迅即入手此事!”
朱由检拿起礼部呈送上来的名册翻看,知贡举官礼部尚书张国维的名字列在第一位。之后是十四人的考试官、八名同考试官、两名监试官、十一名提调官、十三名印卷官、两名收掌试卷官等主要官员的名单,以及弥封、对读、巡绰、供给等相关人员组成的庞大队伍。
朱由检放下名册开口道:“此名册既是诸卿审慎之决,朕便准了。值此非常时期,抡才大典尤显重要。朕上回所言此次取材当以经世济用为主,也不知数月以来前期抵京之举子于此间有何收获?朕可不想再看到满纸言之无物、空洞乏味之言。诸卿于举子事可有耳闻?”
李邦华出列奏道:“自上回圣上言明此次会试要点之后,臣曾特意于闲暇时外出查访过。经与数名举子闲谈之中了解到,大部分举子已对实用之学有了初步之识,再不似此前那般,言必称圣人,语定出典故;有些举子甚至放下身段,亲自到田间地头与农户交谈访寻,以期能对我大明百姓之疾苦有更深入之解析。以臣之见,此次取士必会与以往大不相同,此实乃圣上远见卓识所致,臣心下对圣上此举甚为敬佩!”
右都御史施邦曜奏道:“臣亦如李宪台一般出行过数次,所见与宪台大致相仿。日常举子聚集之酒楼茶肆,亦是少有高谈阔论、引经据典之辈,更多的是探讨民生日用之言语;古语有言: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按说此语应为贬义,可如今圣上之好实为天下所需之好,长此以往,必将会引领世风由务虚转为务实!臣亦是为之叹服!”
王应熊笑着奏道:“二位宪台所言确乎实情,圣上务实之举实有太祖之风。若此次会试所选之材放之州县,必使其治下百姓深受其利,我大明之盛事亦必将来临!”
温体仁奏道:“圣上此举虽是甚妙,但时日甚短之下其效怕是难以显现。臣恐一众举子亦是存了临时之心,以此做应付之举。故此臣以为朝廷应有长效之举,将务实之风持久贯彻下去,以免有虎头蛇尾之嫌,更会损害圣上之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