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受。
张泽涛的父亲张奎是那种典型的憨厚农民,甘愿付出,不求回报,对自己的亲兄弟更是这样。
“宽,来啦,快进来,小涛,你赶紧去给你二叔搬个凳子”。
闲聊中的张奎突然看到自己大门口犹犹豫豫的张宽,惊喜的喊道,如果张奎记得不错的话,这是十几年来,张宽第一次登上自家的大门。
虽然两人是亲兄弟,但在张家堡并没有住在一起,一个堡东,一个堡西,相隔近2000的距离,如果走路的话,大概需要20分钟。
“大哥”。
张宽有些不好意的叫了声,犹豫的走进了他心中认为这辈子都不会走进的院子。
“诶”。
张奎清脆的答应一声,感触万分,自从张宽富裕之后,就再也没对张奎喊过这个称呼。
“二叔,您请坐”。
“呵呵,小涛啊,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一晃过去这么多年了”。
张宽有些尴尬的坐了下来,看着张泽涛的目光很愧疚,这次来张奎家,张宽很无奈。
虽然张宽有着不少的积蓄,自认为从来都不会求到张奎的身上,却没想到造化弄人。
红桥镇比抗山镇的路要好一点,抗山镇不管什么车都进不去,红桥镇还是可以进一些三轮车、拖拉机什么的。
原本张泽华结婚,张宽已经找好了几辆三轮车,到镇外马路去接县里来的车队,可昨天女方突然打电话说,明天女方有贵宾到场,必须将婚宴定在县里,这就让张宽为难了。
第一时间,张宽就联系了县里的车队,不过对方一听是红桥镇,立马就摇头,就算张宽每人多给两倍的价钱,对方也不愿来。
别说张宽多给两倍,就算多给五倍,礼仪公司的车队都不会来,车队来了不出事还好说,如果出事,张宽给的五倍的价格,还不够一辆车的修理费。
听到张宽的话,张泽涛笑了笑,没有吱声,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从上大学后,张泽涛见过他这个所谓的二叔也不过两次,而每次张泽涛打招呼,张宽都是爱答不理的。
“宽啊,你放心吧,我和小涛和小浩都说好了,明天一早就让他去你家,给你家亲戚当司机“。
看着一脸为难之色,几次想要开口的张宽,张奎笑呵呵的说道,脸上衷心的为张宽欣喜。
“大哥,我……“。
听到张奎的话,张宽眼睛湿润了,想到这十几年怎么对张奎,而张奎又怎么对他的,心中很愧疚。
以前张宽认为,张奎对他家的事情上心,完全是想自己看在兄弟的面子上接济下他,可现在张霞和张泽涛已经长大成人,尤其是张泽涛,在市政府工作,虽然听说只是一个小科员,但朝里有人好当差,张奎并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也完全不需要再对自己如此。
现在张奎依然对自己家的事情如此上心,甚至还帮自己提前想到,张宽知道,张奎如此对自己,不为别的,完全是基于心中的那份割舍不得的兄弟之情。
“大哥,对不起“。
近五十的张宽,看着张奎的摸样,偌大的汉子,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宽,你看你,多大的人了,你家里今天忙,我也不留你了,早点回去,安排安排,车的事,你不用担心,明早我会和他们两个准时过去“。
“二叔,放心吧,误不了堂哥的事“。
“放心吧,二叔,咱都是一家人,别弄得太生分了“。
张泽涛和陈浩适时出声,给了张宽一颗定心丸。
送走了张宽,张泽涛明显能感受到张奎的激动,父母早逝,除了三个子女和龚秀英外,在张奎心中最重要的就是他的两个兄弟,尤其是张宽对张奎的厌恶,在张奎心中就像一根刺一样,如鲠在喉,唯恐有生之年都不能和解,留下遗憾,不过今天总算是了却了张奎的心愿。
“爸,咱们三个,要不再整两杯“?
“哈哈,那就整两杯“。
张奎朗声说道,看着张泽涛的目光很亲切、很满意,不过眼睛深处却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ps:朋友们真的很给力,小松也很激动,多谢了,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