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经过几战之后,辰韩人的堡垒城池再被包围的时候,再也没有其他的辰韩人敢去救援了。
短短数个月的时间,整个辰韩人的故土上都是焦黑一片。
农田被烧毁,村落被破坏,城池也被付之一炬。
剩下的几个辰韩人据点,全都是彻底放弃了抵抗,乖乖成了汉军的俘虏。
等到东平州的战事基本完毕的时候,整个半岛上再也没有人自称是什么三韩苗裔了。
等到了入秋的时候,刘预收到的东平州的战事军报也就越来越少。
三韩、百济扶余人都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除了极少数的顺从者之外,只有女人被留了下来。
这样一来,也就根本没有什么战事。
邺城。
皇宫。
华灯初上,大殿内烛火通明。
一支支的蜡烛在屋内树立了整整四排灯架。
这些蜡烛几乎没有常见的黑烟,也没有异味,反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刘预正在看着桌案上的奏表。
他脸上的表情很是轻松。
最近各方的战事都是异常顺利。
东面的朝鲜半岛本来就是一群小鱼小虾,张统和慕容仁一联手,几乎就把三韩人和扶余人给绝后了。
南面的江东晋室犹自内斗不休,吴中大姓几乎天天和北方侨姓争权夺利,依仗地主之利,许多的北方侨姓大族都赶到了更南边的会稽郡垦荒去了,整个江北一线的防御几乎废弛。
好在刘预此时并没有南下的打算。
未来的两百年,将会是文明史上游牧势力兴盛的时代。
刘预主要打算就是修炼内功,把北方数州彻底整合,这样就能利于不败之地。
否则,一旦插手江南的烂摊子,可能要顾此失彼。
此时的江南,可不是后世的鱼米兴盛之地。
第一次大规模的开发,可就指望‘衣冠南渡’的那些晋室君臣了。
至于北面的草原上,各部鲜卑都已经被刘预彻底分化了。
最为顺从的宇文鲜卑,获得了东部的草场,被置于辽州刺史部的管辖之下,为了防止各部彼此兼并,刘预下令每年都会从各部抽调男丁当兵从军。
不仅是作为宗主的权力,还是为了尽可减少各部人口的增长。
后世的契丹辽国北面治胡的时候,就是采用了此种办法。
另外的慕容廆等部,则已经抵达了阴山北麓,做好了向西征讨呼揭、坚昆等部的准备。
虽然路途漫漫,而且可以说是凶险难测。
但是身后的十万汉军,却是时时刻刻紧盯着他们。
一旦慕容廆等人不听号令,一场血战绝对是不可避免的。
各部鲜卑都没有获胜的信心。
与其和汉军恶战败逃,还不如乖乖听从号令西征了。
至少,按照刘预的命令行事,各部鲜卑每个月都能领到大量的盐货、布匹和瓷器等赏赐。
这些东西不仅紧俏的货物,更是草原上生存的必须品。
更西面的凉州,此时的凉州刺史张寔虽然依旧尊奉江东晋室皇帝,但是州内的一概大小官员,全都已经换成了自己人。
整个凉州境内,除了大家嘴上喊着忠于晋室之外,所作所为都是割据一方的姿态。
刘预对于这种情况,也就顺其自然。
毕竟,凉州刺史张寔想做大晋忠臣,不肯改旗易帜,那他也就不会逼迫的。
反正,整个凉州上下,除了凉州刺史张寔以外,都已经有了改弦更张的准备。
只要某个时机一到,刘预随时都能派兵把凉州收入囊中。
要说最令刘预为难的地方。
那就是刚刚平定下来的益州。
原本是天府之国的益州,却是西晋末年大动乱最先开始的地方。
先是乱军流民,而后又是内部叛乱,随后又是汉军杀入成都。
十多年的时间内,整个益州的汉人死伤大半。
而且更糟糕的是,在这期间还大量涌入了氐、羌等各部夷民。
对于益州的治理,有着极为不利的局面。
“陛下,荀崧将军到了。”
一名内侍在门外轻声说道。
“让他进来!”
刘预整理一下衣冠,然后缓缓的说道。
很快,在内侍的引领下,走进来一个身量挺拔,容貌威严的中年人。
此人正是颍川荀氏的荀崧,曾经率领荀氏部众占据颍阴自保,后来归附刘预。
作为大名鼎鼎的荀令君荀彧的曾孙,荀崧不仅有家族的名气,个人能力也是极强。
“臣崧参见陛下!”
荀崧立刻拜倒。
“荀卿,不必多礼,平身吧。”刘预说道。
“你可知道,朕连夜召你,所谓何事?”
荀崧刚刚起身,就听刘预问道。
“臣不知,请陛下明示!”荀崧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着刘预。
这倒不是荀崧不知君前之礼,实在是有些忍不住啊。
因为,他在进宫之前,自己的族弟荀邃告诉自己。
这一次入宫,天子可能要让他去牧守一州,作为真正的一方大员施展抱负。
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可能要迎他十三岁的女儿荀灌入宫侍奉。
也可理解为变相的人质。
要是换一个思路的话,可以说是更甚的一层恩遇。
这要是换了别人,别说是一个女儿,就是十个女儿换一个‘益州牧’,那也是划算的。
可是对于荀崧来说,却是绝对不一样。
他可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啊!
自然是忍不住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