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佘贤弟?”一个高大伟岸的中年男子环视一周,对着蛟龙族长问道。
“不过是遇上几个小朋友,一时技痒,过了几招罢了!”蛟龙族长的声音闷闷地从战车内传出来。
云墨眉头一皱,旋即明白他并不知道其四子已经死在鲛人王宫,至今认为双方动手之所以动起手来,不过是因为争夺小白归属罢了,他更是以为小白是鲛人姥姥进献给东海龙王的美人,虽然他能做出强抢的举动,但却自然不敢当面说出。
不过他不敢,却不代表其他人不敢。鲛人姥姥似是因为已经同蛟龙一族撕破脸面,又或许看到云墨的给力表现顿觉有所倚仗,便也不想方才刚刚遇见之时那般战战兢兢,说话间胆气也足了很多:“大长老,丞相大人明鉴,老身不过陪着几位朋友前去拜访龙王陛下,哪知半路遇上佘长老,竟欲强邀老身这位朋友前去海神湾做客,我的朋友不不愿,这才动起手来。”
“兴海公,可有此事啊?”问出口的是一个个子低矮壮实,留着一头白色短发的老者,眯着眼睛向战车之内问道。听鲛人姥姥方才称呼,才知道这老者竟然是东海龙宫的那位龟丞相。
龙龟一族相传身负青龙玄武两大神兽血脉,寿命悠长智慧过人,依附于龙族之后世世代代都高处丞相之位,流传不知多少年后,甚至于龙宫的丞相,都是以龙龟族人担任。是以龟丞相在龙宫地位崇高,甚至不在四大长老之下,他的问话,即便是被封为兴海公的蛟龙一族族长都不敢不回答。蛟龙族长缓缓走下战车,苍白着脸瞪了云墨几人一眼,缓缓说道:“本公不过见鲛人国主刚刚离宫不多时,却又匆匆返回,更带了几个生面孔,生怕他们会对龙宫不利,这才多嘴问了两句,哪知他们做贼心虚,竟率先与我动起手来。我看咱们应该联手把他们拿下,严刑拷打问个清楚。”
鲛人姥姥闻言又惊又怒,这老贼颠倒黑白,好生无耻!正欲开言反驳,却只见龟丞相看了他们一眼,问道:“焦国主,你这几位朋友是什么来路,拜访龙王所为何事啊?”原来他转眼一看小白容颜,便已猜到是蛟龙族长动了色心闹出的事情。他本与鲛人姥姥有数百年的交情,又见到那年轻男子竟能同蛟龙族长全力相搏,这才多问了一句,言下之意已是相信了鲛人姥姥的言辞。本来他只需打个哈哈便可轻轻揭过此事,但听鲛人姥姥所言,这几人是被他带去拜访龙王,他却也同蛟龙族长所想一致,只以为是鲛人国为龙王进献美人。虽然知道龙王向来不在意这些美人,但他身为龙宫丞相,却由不得他不过问。
“哼”蛟龙族长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在下的这位朋友本是龙族之人,游历中土之时……”云墨看鲛人姥姥示意自己上前说话,便向着龟丞相与那位龙族大长老将为小月求医之事,以及路遇蛟龙族长动起手来的原委一一道来:“……最后在下迫不得已,才同这位兴海公动起手来,伤到了他,真是万分抱歉。”
话虽如此说,可云墨哪有半分抱歉的样子,倒像是在示威。蛟龙族长气了个倒仰,然而当着大长老和龟丞相面前却不敢再蛮横动手,便只阴渗渗盯着云墨,恨意盎然。
大长老和龟丞相面面相觑,倒没想到这么一个年轻人竟能伤了蛟龙族长,而看兴海公目光凛冽却并没有反驳,想来是不假。
沉吟片刻,龟丞相道:“既如此,云公子是为我龙宫子民奔波,我等自然不能怠慢,还请虽老夫往龙宫面见陛下,自有定夺。”
“不错不错,陛下正与我等商量事情,哪知外围的阵法示警,通过水镜这才看到原来是佘老弟和人动起手来,老夫一时好奇,这才跟着丞相一同前来看个究竟。”
龙王竟早看到此处!云墨心一沉,同小白秦煜交换一个眼神,惊服于龙族底蕴之深厚,也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冲动出手。
云墨几人本就是为求见龙王而来,自然不会拒绝,鲛人姥姥也想面见龙王将自己委屈说个分明。而蛟龙族长,本不欲与几人同去,转念一想若自己不在,只怕这几人会说出更为不利于自己的话来,便也调转战车同几人共同向龙宫驶去。
有大长老与龟丞相带路,几人一路自是再无波折,然而云墨心头却有一个疑问愈发浓厚:为什么这个大长老和龟丞相,对鲛人姥姥盗取龙珠之的嫌疑,还有那一队追杀水兵的下场,却只口不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