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情之所钟,发自肺腑,从无一丝一毫阴谋目的。
后来我父亲偷偷告诉我,全家被人所挟,又告诉我他们只是为了一件宝物而来,不会伤及人命,我这才答应下来。本想趁着你受伤,不欲让你卷入这些事情,我自己偷偷将那宝物取出送给他们便是,谁知你爹好像从哪里得到了风声,曰曰防备,我却始终没有下手的机会。直到搬到这里之后,我牵挂家人,出去寻找这才泄露了咱们藏身的地点。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姬幻幽自始至终没有半点害你家人之意。可是你全族灭亡,却确实是因我而起,你恨我也是应当。我无话可说,只将这一命还你,剩余的,容我来生再报吧……”
她语速越来越慢,黄轩宜心生警兆,急忙伸手去乱摸,然而他双目已盲,双手抖了半晌才抓住她冰凉的手腕,那脉搏竟已经停止。他急忙送真气渡了进去,却发现她浑身奇经八脉,竟已尽数震断。
原来姬幻幽眼看铸成大祸,本就心里愧疚难安,赶来之后又听到黄轩宜绝情之语声声刺心,又见他悲狂之下竟自剜双目,更是心丧若死。
他们同门数十年,夫妻同心,如何看不出她丈夫已然生了死志?然而强敌环伺,她无力阻止,便是阻止了,却也难保他不会落得更为凄惨的下场,便已暗中震断浑身经脉,决定他共同赴死。
她既生死志,然而看到他如此伤心,却甚是不忍,不想他带着如此沉重的不甘与怨气离开这个世界,便咬牙强忍着走过去,将那原委一宗宗一件件与他解释清楚,这才气绝而亡。
“师姐,师姐!”黄轩宜大是后悔,却只能环保着她逐渐冷去的躯体,双手轻触她温柔的面庞,野兽一般的哀伤嘶吼憋在喉咙里没有吼出,然而那种压抑的低呜,却堵在每个人的心头。
姬掌门楞于当场,眼看着爱女瘫倒在黄轩宜怀里,面色逐渐灰白,显是气已透绝,不禁又是悲伤,又是惶恐袭上心头,颤抖着声音大吼道:“黄轩宜!你又害死了我的女儿,难道还要害死我家外孙女不成?你……你赶快把宗主要的东西交出来,否则休怪老夫不念那师徒翁婿之情了!”
话音一落,二女不禁齐齐皱起眉头,嫌恶地砍了他一眼。鬼王宗本意只是取宝,并不想多做杀戮,此地身处北方,夹在天音寺和青云门之间,他们也无益在此控制一个门派。都是这个沧澜山掌门心生贪婪,想借着鬼王宗的实力,将四方门和黄家一并吞并了,这才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二女正下定决心在事后要杀了这人,却只听那黑袍裹身的人说道:“夫人,圣使,鬼厉公子,那黄轩宜已经疯魔,只怕也生了死志,我想咱们是否用他女儿作为要挟,逼他交出宝物来。”
二女俱是一皱眉头,却只听鬼厉忽然回头问道:“鬼先生,你信誓旦旦所说的定魂幡,是否就在黄家,它能否真有那种招纳阴魂之能?”
被称作鬼先生的那人回答道:“那是自然,定魂幡本是上古宝物,威力极大,既能将人的灵魂从体内拔出,也有招魂纳魄的功效。”
鬼厉点点头,复转过身去,向前走着自顾自说道:“那就无论如何,都非要拿到手里不可。”他宽袖之中划出一根通体黝黑的烧火棍,淡淡释放这青光,便要向黄轩宜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