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潜将那簿册草草翻看一遍,这乙等任务的酬劳确比丙等、丁等高出不少。
然而相对目前需求而言,依旧显得杯水车薪。
似这簿册中最高的一单任务,也不过十万门派贡献值而已,仅够他在辛亥阁中呆上一刻钟而已,而费时确实不少,往来一趟顺利无阻的话至少要十天半个月,他根本禁不起这般消耗。只是这般言辞在那执事听来便觉得张潜得了失心疯一般,要么便是在洗涮他,将那簿册劈手夺下,怒道:“这乙等任务都入不了你的法眼,你这眼界是有多高?我却劝你一句,做人行事应当摆清自己的位置,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再说这话不迟,瞧不上便就滚蛋,不要扰我正事。”
张潜泯然一笑,也不发怒,似嘲讽、冷眼都无法动摇他的情绪,待那执事道人说完,这才问道:“若是甲等任务该在何处接取?”
“就你这等修为,去做乙等任务都是送死,还想接取甲等任务?可笑!”执事道人哂笑道。
“还望道长不吝告知。”张潜态度恭敬,一副极有诚意的模样。
那执事道人也懒得替他操这份闲心了,指了指大殿角门,道:“沿此处去南门阁。”
张潜拱手道谢,在众人轻蔑、嘲讽的目光中往殿后行去。
那道人瞅着他背影,似乎想起了什么,“这弟子似乎是焰狱峰的,听说光禄那老家伙最近对焰狱峰上心的狠,今早上还告了假亲,去焰狱峰拜山去了,莫名其妙。”
然而他身在局外,也难以知晓其中细节,也就无心多想。
便在此时,焰狱峰山门大阵之外,大片金光弥漫了天际,光禄道人脚踩虚空,头上金光结成华盖、羽扇,金光洒落将他身躯包裹其中,犹如天神一般。
自当日与彭璇在南门阁内商讨对策之后,至今已有一月,然而未有丝毫消息传回,心中按捺不住,亲自动身,前来一探究竟。
然而一早至此,却未能进入峰内半步,甚至都未见得正主,不免心中起疑。
又被人连番扫了颜面,更有些羞恼。
“你区区一内门执事而已,做的了什么主?快让白骨道人出来与我说话,我有要事询问。”
光禄道人厉声呵斥,事已至此,他一味退让恐失了颜面,态度也渐渐强硬起来。
便在山门崖坪之上,徐钊正苦着脸赔笑,他也未想到张潜前脚刚走后脚便有这般人物寻上门来,一时之间尚未习惯这种身份上的转变,丝毫没觉得焰狱峰上上下下如今便是自己一人说了算,等同于峰主一般的存在,身份地位比这光禄道人只高不低,处事态度依旧保留着几分谦卑,忙解释道:“首座如今正在闭关修炼,为一年之后的宗门大比做准备,下令闭门谢客,如今峰内事务都由我主持,我却不敢违背他的心意,道长还是请回吧,若有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你焰狱峰好高的门槛,便让老夫进去一坐也不行吗?”光禄道人脸色渐渐阴寒。
“首座有交代,谢绝任何外客。”徐钊躬身以示尊敬。
光禄道人眉头紧锁,也渐渐察觉到了事情不怎么对紧,阴阳怪气的说道:“好个谢绝任何外客,我怎么听说如今碧海峰真传弟子彭璇、秦观二人正在你焰狱峰中,莫非老朽身份卑贱,便不招待见?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了,不过我正巧有些事情要与他二人商量,叫他两出来与我见上一面如何?”
徐钊额头沁出了一丝冷汗,幸亏之前低着头,不至于让人察觉。
“这老匹夫怎么知道秦观、彭璇来了我焰狱峰!既然他是知晓,恐怕瞒是瞒不住了,不如将计就计。”
他心头思绪飞转,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精,转瞬间便想好了说辞,脸色恢复正常,道:“两人来时首座尚未闭关,而且持有海蟾子师伯的手信,首座便准许他们留在峰内了,如今正借助我焰狱峰的小火眼炼制法宝,正在关键时刻,恐怕脱不开身,道长有什么话,便与我说吧,我会一字不漏的传达的。”
“这事我得亲自与他二人商量。”光禄道人轻轻摇头,语气愈发阴沉。
“非得如此吗?道长这么喋喋不休便没意思了。”徐钊见他纠缠不休,也被弄得极不耐烦,反正有所依仗,也不再给他好脸看。
光禄道人心头正在琢磨,这焰狱峰之中到底发生了身变故,完全没想到徐钊这么冷不丁给他来了一句,心头堵的那叫一个难受,这口气算什么?当自己如泼皮无赖还是苍蝇臭虫,一个内门执事而已,便敢如此放恣,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头压抑的怒火一下子被引燃,大叫道:“你竟敢已这种态度与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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