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莫非天禄峰脚下你还敢杀我不成!”
彭璇脸色变幻不止,已无负隅顽抗之心,只能凭借言语博弈,只希望此人并非彻头彻尾的疯子,可以不顾他身后那强大的背景。
当然能说出这番话来,也足以见得他心头已经滋生出了恐惧之情,至少在武力上,他明白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了。
“命可以留下。”张潜点了点头,并不否认,自己在天禄峰脚下并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这般**裸的承认,并无任何丢脸的地方,他虽杀人不眨眼,但未陷入生死绝境,绝不是那种不顾大局、自身生死的莽夫,否则当日在互市之中便可杀了许世,后来又哪有那么多劳什子的麻烦,当然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在此杀了彭璇,不仅他要遭来雷霆万钧的打击,整个梓真楼也会随之毁灭,绝非他所愿。
彭璇见他承认,而且迟迟不肯动手,心中恐惧稍微平息,死死的盯着他,冷声逼迫道:“那你还不松手。”
此言一落,张潜平和的目光中陡然掀起一阵寒意,眉宇间杀气凛然,好似反复无常一般,彭璇被这般一瞪,遍体生寒,刚刚生出的一丝自信即可被捻灭,心中后悔不迭,自己如今受制于人,该低头时不妨收敛几分,虽是有些屈辱,可来日未尝不可百倍千倍的报复回来,只是后悔已晚,便见张潜嘴唇轻启,说道:“不过你有杀我之心,我若不施惩戒,我心中怨气又如何得以平复?”而后只听得剑上传来一阵不堪重负的扭曲声,似折弯的钢梁。
一阵剧痛用上心头,遍及全身,仿佛气海之中的混沌精胎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巨力倾注,近乎破碎!
众人听得这阵声音,只觉得寒毛倒竖!
眼前所见之景更是让人心生恐惧,竟然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那碧蓝如海的巨剑在那五指之间逐渐瘫软,好似一团烂泥。
而后一阵清晰的撕裂声响起!
只见那漆黑如铁的指甲竟然穿透了剑脊,随着众人眼睑的跳动,竟然拉出一道道恐怖的裂痕,而后整柄剑陡然断裂!
满室安静!
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以血肉之躯硬撼上品法宝,不仅毫发无损,反倒将法宝毁去,这还是人吗?一时间众人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
“啊……啊……”剧痛伴随着心中如火如荼的怒意在心头肆虐,彭璇近乎疯狂,气海之中的混沌精胎,随着本命法宝被毁去,也出现了一道道恐怖的裂痕,其中蕴藏的生命气息受到了难以磨灭的重创,虽未彻底坏死导致境界跌落,然而如此伤势至少也要数月静养才可彻底恢复,并非轻伤。
混沌精胎之中的生命气息流逝,会导致寿命大减,毫不夸张的说,受这一记重创,至少要让他少活三五年。
而且日后想要从中孕育出纯阳真气,更是难上加难了。
何况那巨浪剑更是花费他十年苦心祭炼,只要等他混沌精胎之中生出一缕纯阳真气,立马可孕育出剑灵。
如此损失,如此侮辱!
这彭璇如何能忍,手中残剑高举猛地朝张潜脖子上砍去。
此时他气海之中的混沌精胎已经裂痕丛生,道基动摇,根本使不出法术来,这一剑仅凭**之力,又无任何章法可言,与之前那两剑简直是天上地下,哪里能够伤的到他,只是一脸疯魔之态,让张潜极为厌恶,拂袖一挥,如驱赶苍蝇一般,彭璇整个人便似梓真楼后厨装满垃圾的麻袋,凄惨跌出,将花厅中那个半人高的大花盆撞了个四分五裂,嘴中鲜血狂吐,但眼神没有丝毫萎靡之色,被恨意填塞,仿佛倾尽五湖四海之水都难以洗涮干净,自然是张潜刻意留手的结果。
否则以眼下处境而言,取他性命不过覆手之间。
梓真楼众弟子终是松了口气,却又觉四周寒意如故,难以消散。
张潜虽不杀人,然而毁人法宝,又将人如此侮辱,势必是结下生死之仇了,今日不除此祸患,来日毕竟招来无穷无尽的报复,可今日此人偏偏就杀不得。
而在他身后,目睹这一切的许世也被吓傻了!
他万万没想到一度被自己轻视的小角色竟然有这等实力,将彭璇的巨浪剑都那般轻描淡写的毁去,简直非人一般,想起之前种种,不免心生后怕,然而此时却有些手足无措,心中因恐惧而产生了恍惚,不知如何应付,但他深知一点,自己与他恩怨深厚,难以清算,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即便是不敢伤自己性命,恐怕结果也会与彭璇一般凄惨,他哪能心甘情愿的受此侮辱,眼见张潜还没抽出空档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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