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在水潭中弥漫,整个过程并不显得惊艳。
因为白头翁的鲜血早已将他沉尸之处的方圆数丈之地都染成了一种浑浊的颜色,严世平的尸体在水中沉沉浮浮,过了许久才安静下来,扭曲的脖颈、坍塌的胸膛,半浸在水中,在他几丈之外,白头翁鸟在水中有一阵没一阵的抽搐着,身上的窟窿还在往外沁着鲜血,甚至胸腹间的伤口已经流出了内脏。
张潜脚踏湖面,轻盈如燕,在湖面上快速掠过,走近那白头翁鸟庞大的身躯前,默不作声。
“你是因我而受害,不过我也替你报了仇,你我便互不相欠了,安心去吧。”张潜口中喃喃自语着,而后掌心凝聚出一团莲花般大小真火,朝着白头翁鸟的身上撒去,只听得轰的一声,那被潭水浸湿的身躯便像是淋了桐油一般,燃烧起熊熊大火来,不过片刻便化作灰飞,洒落于水中,回归了来处。
白头翁鸟受如此重伤,恐怕难救,不如给其一个痛快。
而后张潜提起严世平的尸身从水潭中离开,于岸边停下,将他身上所有事物全部搜刮一空,只余下一具干干净净的**,而后祭起真火焚烧,不过片刻间便化作了一团灰烬,却未料到那灰烬之中却有几粒黑沉沉的事物,似金玉之质,真火竟未能毁去,他不由生疑:“莫非之前还有什么东西未曾搜刮干净。”
他正欲捡起那几粒事物仔细揣摩一番,神识之中忽然间感觉到一阵浓烈至极的危险,一股冰冷的气息好似从天而降一般,恍惚间竟然生出了这种错觉,自己好像成了暴露在原野中无处藏身的野兔,他几乎不曾犹豫,转身抄起地面上的那几件从严世平尸身上搜刮出来的遗物,朝着山谷四周崖壁下的岩洞中窜去。
那些由沁水侵蚀而成的岩洞并不幽深,不过一两丈而已,甚至午后的阳光都能覆盖,仅能做避雨之用。
不过如此,也能极大程度避免暴露在那种冷冽杀机的覆盖之下。
一面逃窜时,他眼角的余光微微扫向头顶的天穹,只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虽还在云端之处,但他已经可以感觉到那黑影的目光正紧锁着自己,他心中泛起一阵不好的情绪,却并未受其影响,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与平静,心中飞快清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之前逼近山谷之时,便发现了云端盘旋的黑鹰。
那般庞大的身躯,以及不同寻常的飞行轨迹,想不引起他的注意都难。
他心头早有戒意,不过后来击杀严世平之时,这云中黑鹰却并未插手其中,便让他打消了心头的顾虑。
却未料到,事成定局之后,这黑鹰竟然横生枝节,暴起发难。
“观这黑鹰体态,恐怕已成精怪一流,已有灵智,莫非贪恋这严世平的遗物,想打秋风不成?”张潜心头暗自琢磨着,可严世平不过一没皮没脸的破落户,所留几样遗物也是极为寒酸,有几个装着丹药的瓶瓶罐罐,想来与他之前拿出的固寿丹一般,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唯一珍贵之物便是身上那件道袍。
在法术反噬之下,都未损毁丝毫,应该是一件不错的法宝,不过对那黑鹰又有何用?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单据,不知何物,另外则是一个青色的玉牌,不过一件法器而已,绝不值得黑鹰如此大动干戈。莫非是看重了自己身上什么事物不成?可是自己身上东西都藏于微尘洞天之中,这黑鹰有如何察觉得到?而且此处距离互市不过三十余里,乃是天禄峰的势力范围之内,哪里会有妖修精怪。
“这黑鹰恐怕是被驯服的灵兽,可这灵兽的主人又是谁。”张潜豁然惊醒:“莫非此处还有旁人!”
张潜心头思绪一瞬间明了起来,忽然间想起了之前被自己忽视的那块玉牌法器,观其模样与蒋钦交给自己的那块灵兽牌何其相似,只是材质有所却别,以至于他未能第一时间辨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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