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何曾办事?”
孔颖昌惊讶地指了指还在乱扔手雷的热气球。
马周叹了一声气:“你们可以问一问这位武郎将嘛,看看这是不是他的人。”
武魁咧嘴一笑,又觉得不对,强行绷住了笑脸:“右屯卫的人,可没有这操纵热气球的本事。整个大唐,哦,不,整个天下,能把热气球玩得如此出神入化的,好像就蓝田侯一家。”
这个锅甩的……
几家人叹了口气,没法再说话。
颜家招惹蓝田侯的事,在长安城还需要保密,在曲阜县可就毫不设防了,大家多少都听了听风声。
现在,蓝田侯的人来找场子,这纯粹是他们两家的恩怨,旁人也无从置喙。
律法的高度有了,私人恩怨的说辞也让旁人没有入场的借口。
没事谁愿意招惹魔王?
也只有颜家自认脑壳铁,结果被蓝田侯的人炸得一片狼藉,连大门都轰然倒塌了。
偏偏右屯卫对此视若无睹,连趁机攻入颜府都不愿意去做。
右屯卫军士:你当额们是老憨呐?被炸了,你养额啊!
无师自通的,颜府升起了一面白色布料。
“怎么看着像颜家家主颜师福的兜裆布?”
有人嘟囔着说了一句。
众人为之侧目。
奇怪的知识点又增加了。
热气球上的昆六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将手中的手雷放回箱里。
“好歹让额们炸完这一箱啊!”
昆七合上箱子。
“都是郎君的错,为甚要告诉额们持白旗就是降了呢?不知道该有多好?”
热气球上的军士一头的冷汗。
这两个不靠谱的教头,合着是想把所有手雷都炸干净了啊!
都是些甚么人呐!
即便被昆六、昆七炸死了近百号人,颜府连老带少,还是走出了五六百号人。
经过多年的沉淀,颜家已经由当年颜回时的穷困潦倒变成一方庞然大物。
族人不少,奴仆更多,再加上数以百计的横刀、弓箭,真遇乱世,这些力量都能吃下一个县城了。
一直闲着看戏的右屯卫军士上去,一个个的绑缚好。
“上去认人。”
马周抿了一口酒,看向关守。
“这个,这个……”
前一刻还在担架上奄奄一息的曲阜县官吏,“挣扎”着起身,一个个地辨认目标,继而拳打脚踢。
之前打耶耶打得爽了,没想到会变成弥天大祸吧?
再张狂一个试试!
被认出的奴仆犹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被右屯卫军士拖出来,一排的跪好。
武魁笑呵呵的看着马周。
马周淡淡一笑:“让额看看右屯卫的手艺如何。”
武魁大声吆喝:“儿郎们,监察御史要看看你们的手艺呢!拿出看家本领来,别丢人!”
军士们的精神立刻提了起来。
一个地地道道的文弱书生欣赏自己杀人的手艺,这是最好的褒奖。
横刀起、血光现、人头落。
武魁大笑:“请监察御史检阅儿郎们的手艺!”
“好手艺!刀似霹雳鬼神惊,血涌如泉天地宁!”
马周大笑着饮了一口酒。
“把颜家家主押上来。”
一身儒雅的颜师福被推了上来。
“监察御史是吧?老夫承认,此事是颜府有错在先,可是,那些肇事的人已经被杀了,可以就此罢手了吧?”
颜师福的姿态很高,似乎笃定马周不敢杀他。
“这说法很不错,本官找个人杀了你,责任也就是那个人的。很好!昆六、昆七,你们敢杀人不?”马周挑眉。
昆六、昆七整齐地退了一步,满眼的嫌弃:“溅一身血,脏!郎君说了,要讲卫生!”
马周呸了一口:“不会用绳子?脑子呢?”
昆六、昆七笑着点头,找来一段绳子,拴到树杈上,打好绳结,斜眼看向颜师福:“老头,要帮忙不?”
颜师福傲然走到绳下,探颈入套。
不仅仅是颜师福不相信马周真敢下杀手,连围观的各家人士、众儒生都不相信。
以性命来威胁君子,肤浅了!
昆六一脚踢开颜师福脚下的垫脚石,昆七这个憨货狠命地拽绳子,颜师福猛然被吊在半空,两腿无力地蹬着。
所有人愕然发现,马周他们,真敢杀人!
“刀下留人!”
孔颖昌大叫。
昆六满眼的疑惑:“是叫额们吗?”
昆七呸了一口:“肯定不是!刀下留人,首先,你得有刀。”
昆六点头:“你说得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