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原本只是挤兑一下萧胜,可现在,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它也是屎了!
府学教谕眸子缩了一下:“倒是老夫孟浪了,既然如此,看了蓝田的诗作再说。”
没办法,这个诗会没有足够档次的人物撑场面,连程处默都是他拐弯子托关系请来当台面的,正所谓自己约的车马,含泪也要打完,程处默有异议,哪怕再不乐意也得顺着他意思办。
在长安城,不是每个官员都有勇气与混世魔王一家作对的。
白卷……
白卷……
狗屁不通……
一张张白纸被三人审核后黜落,萧胜的心也一点点的下沉,黄脸有转黑的趋势。
因为有争执,萧胜、卢大亮被排出了初审的队伍,然而蓝田学子的文采终究是不高,便是有两个平日很出挑的学子也不过是中人之姿,很让萧胜没面儿。
马周突然拍案而起,扬眉赞叹:“妙,下笔铁树银钩,筋骨尽显,如剑客之利剑,锋芒毕露,当浮一大白!”
马周说话从不虚言,反正酒他是随身携带着的,当下拔开塞子惬意地灌了一大口。
卢大亮凑过去看了一眼,脸色开始苍白。
狂士马周的眼力是出了名的刁钻,他说好字,那就一定是好字,哪怕是孔门的代表孔颖达夫子也不能否认。
虽说字如其人是屁话,但字是敲门砖不容置疑,凭这一手刚劲有力的字体,只要诗不太差,很容易得到高评价。
更何况……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程处默听人念完,忍不住打了个冷噤:“咋感觉那么凄惨咧。”
“短短五句,十景并现,凄凉之意沁人心脾,莫说是学子们,就是整个大唐也找不出几首这样的……长短句。”马周的意思很明确,这样光芒万丈的诗作,谁想玩什么手段,恕马某不奉陪。
萧胜也在大声咆哮:“这样的长短句,还有谁能胜过?谁!”
“改天念给陛下听听,不晓得能不能捞点赏赐。”程处默振聋发聩的“喃喃细语”让人心头发毛,鬼晓得他啥时候捅上去哦,到时候不得弄巧成拙?
“嗬嗬,这长短句自然是上上之作。”即便有心挣扎一下的卢大亮也只能笑着承认了这事实,虽然笑容比哭还难看。
人才济济、群英荟萃的长安县,竟然被不起眼的蓝田县碾压了。
场中的长安学子沮丧无比,只有十岁的骆宾王脸上浮现出笑容、眼中绽放出光芒。
很好,额骆宾王终于有对手咧。
“且慢!额怀疑他这长短句是抄袭的!”一个秀气的长安学子挺身而出。“学生裴宣,请教谕明鉴,诗词为心声,如此凄凉沉暮之作,岂是一少年所为?”
府学教谕正不情愿着呢,当下顺水推舟,看向蓝田方阵:“学子王恶,你有何话说?”
王恶懒洋洋地挖着鼻屎:“额怀疑这裴宣不是男娃儿,要不,脱了裤子让大家伙儿瞧瞧?”
裴宣的脸瞬间胀成紫色,双目泪珠滚动。
“竖子无礼!”暴喝声中,一名护卫瞪着眼、捏着拳头走了过来。
“呵呵,只许你们污蔑,额们就得受着,额们稍稍反击一下,你们就准备用权势、用刀枪来欺压了么?”王恶冷笑,身子却绷得如拉满的弓。
弱肉强食,从来是无所不在,只是王恶既然担了恶名,骨子里便有凶恶的本性,哪怕明知道不是那护卫的对手,也绝不肯束手待毙,就是拼上一条命也要弄残他。
“裴家的,你们这是霸道惯了,拿满长安当你们自个儿家呢?啧啧,比额程家威风多了。”程处默热嘲冷讽的看着裴宣。
裴宣小脸胀得通红,却还是知道轻重,护卫真出手,裴家一个跋扈的名头是少不了的,只能挥手示意护卫退下,奶凶奶凶的瞪着王恶。
“兄弟,额老程只能帮你到这咧。顺便说一声,你闯祸咧,这裴宣确实不是男娃儿,人家是女娃儿哩!”程处默的笑容,王恶越看越像幸灾乐祸。
好吧,如果对方是女娃儿,那王恶的话确实过分了点……
但是,那又怎么样?谁让你先出来挑衅的?
王恶果断的转移话题:“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额抄袭了吗?”
“黄沙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额又抄袭了。”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哎呀,不好,额又抄袭了。”
裴宣脸胀得发紫,突然“哇”的哭出了声,扭头狂奔着出了府学,那护卫凌厉地瞪了王恶一眼,转身跟了出去。
(注:出于给主角制造对手的需要,骆宾王同学早出场了十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