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
只是一刹那间,这时候黑牛飞过来了,江晓俞也不硬接这招,像是被人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就地一滚就躲过去了。然后既不反击,也不拉开架势,而是略微弯着腰,一副气急败坏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像是跟一个看不见的人在争吵。
两只手摊在身前,偶尔还耸个肩,嘴里一直嘟囔着,但是又没有声音。
这时候乌鸦说话了:“大哥,我看这像是足球比赛,这哥们刚才带球在禁区被人铲倒了,现在正跟主裁判理论呢,没准儿……一会可能该罚点球了。”
黑牛听见罚点球三个字,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江晓俞颠颠儿的又跑到花园和马路交界的地方,弯腰就要把石头球抱起来。一下没拿起来,加了把劲又是一下,脚下的地砖都踩碎了,把石头球连同下面的钢筋和一大坨泥土连根拔起。看得黑牛目瞪狗呆……
抱着球走过来又放在地上,正对着黑牛,江晓俞默默后退……
一步,两步,到第三步的时候,江晓俞左脚猛地往前踏出一步,一脚踩在地上像炮弹轰炸一般,激起飞沙走石,大石球也随之颠了起来。又紧跟着抡起右腿,屁股带动大腿,大腿带动小腿,脚尖绷得笔直,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大石球应声而出,飞向黑牛,根本来不及闪躲便命中胸口。石球带着黑牛又往后飞了一段,直到砸中后面的花坛,“轰”的一声,花坛的矮墙也随之崩塌。
这时候乌鸦看老大黑牛也跟着蛇男一块去了,心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抖小翅膀,直飞冲天就要逃跑。
江晓俞却蹲下了,是蹲下攒劲!再一跃起来比乌鸦飞的还高,已经穿出白雾的范围之外,凌空后翻一个倒勾,脚背正砸在乌鸦脑门上。
一声巨响,乌鸦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一半身子陷进土里,已经不知死活。
这时候江晓俞还想再补一脚,在空中找准了姿势,脚后跟瞄着乌鸦就往下落。
千钧一发之际,江晓俞头顶的金发却闪了两下,确切的说,是江毛毛的长毛儿闪了两下,迸出几个电火花之后,从金色变回了蓝色。
像是……没电了……
江晓俞凌空失去了平衡,脸朝下就拍在地上,幸亏刚才铲球的动作掀起了不少土,土堆松软,落在上头也没什么大事。
一落地,江毛毛也从他头顶上掉了下来,滚到了一边。
过了不知道多久,江晓俞悠悠醒来,一睁眼一片漆黑,以为自己失明了,刚要哭喊才发现是方向不对。翻过身来,这时候蛇男吐出的白雾已经散了,江晓俞平躺着,眼前是漫天星斗。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穿越回了小时候,自己从小就是那种不太合群的寂寞小孩,最喜欢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看星星,长大了也还是偷空就瞄一眼夜空。
“我是谁?我在哪?”江晓俞努力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才艰难的想起来,刚才自己好像要*屏蔽的关键字*,突然觉得什么濒死体验都是骗人的,老祖宗说人死如灯灭才是实话,只是自己这盏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亮回来了……
扭头一看旁边的江毛毛,眯着小眼睛,嘴角一抽一抽的动,像晕倒了,又像睡着了。其实江毛毛是累的虚脱了,再加上电量耗尽,已经进入了超低电量的节能模式。
江晓俞还以为它是遭了毒手,张嘴就骂上了:“这帮禽兽,居然连这么天真可爱的小宝宝也不放过。”
这时候如果有人能采访一下正在阎王殿奈何桥接待处,办理死因登记的蛇男,对方一定会哭着说:“这个肉球儿才是真的禽兽不如~!”
江晓俞站起来看了看,四周一片狼藉,明显有战斗过的痕迹,但是那三个人都不在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认为自己一定是得到了世外高人出手相救,然后不是把这三个人带走了,就是就地销毁了,毕竟这边的规矩是一切以保密为优先。
抱起江毛毛,帮它掸掉身上的土,江晓俞就要转身回家,一回头看见路边停着的那辆小货车了。
“卧槽”一声惊呼,因为看见车已经瘪了,车身上还镶着一颗石头球,从来没见过这种喜感的场面,江晓俞实在想不出来是什么样的神操作才能造成这样的交通事故。
看热闹的好奇心暂时压倒了劫后余生赶紧回家的冲动,江晓俞看周围没人,就慢慢接近了这辆小货车,车里也没人,但副驾驶的座位上有一个小木盒,他看着眼熟。